異能覺醒後,裏優時不時會夢到一些零散的記憶碎片。
這次他夢到了自己小時候,大概四五歲的樣子,正在富麗堂皇的皇宮內,他自己的寢室,窗台大簇大簇的朱麗葉玫瑰開得正嬌豔,窗外陽光很燦爛,天氣很好,看上去是個悠閑的清晨。
“小殿下,再不換衣服等會兒老師就來了……”
小裏優正坐在桌子上擺弄著什麼,女仆手上托著西裝襯衣和馬甲急得團團轉,小裏優麵帶嫌惡地看著衣服:“我今天不想跳舞。”
“小殿下……”
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還有溫柔的女聲:“Neo,媽媽可以進來嗎?”
小裏優跳下桌子去開門,見到門口的人,小裏優將左手放在胸口,微微彎腰,恭恭敬敬地行禮:“早上好,媽媽。”
“早上好。”女人蹲下身,輕輕撫摸著小裏優的頭,女人的聲音和語調溫柔而甜蜜,在夢裏,她模糊的臉隻剩下光暈,但裏優清楚得記得,那天她穿著薔薇色花樣繁複的洛可可裙,行為舉止優雅而從容,她也像是窗台的朱麗葉玫瑰,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甜。
“怎麼了?Neo不想去上舞蹈課嗎?”
“我討厭無意義的社交。”
“可是再過一個月就是紀元歲中舞會了呀,到時候會有許多小淑女參加呢,說不定Neo喜歡的女孩也會參加。”
“我沒有喜歡的女孩,媽媽。”小裏優嗤之以鼻了一聲,“而且我喜歡的女孩才不會是被豢養在籠子裏金絲雀呢!”
女人的聲音裏含著笑意:“可如果Neo將來喜歡的女孩也喜歡會跳舞的男孩子怎麼辦呢?Neo不會跳舞,那個女孩說不定會被其他會跳舞的男孩子搶走呢。”
小裏優一噎,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還是認輸地換衣服去上舞蹈課了。
公主親自送小裏優去舞蹈室上課,離開前小裏優按照皇家禮儀輕吻公主的手背作為分別之禮,見小裏優始終悶悶不樂,公主輕輕拍了拍小裏優的背:“Neo,如果舞會時還是不想和其他孩子跳舞,媽媽陪你跳狐步舞,好不好?”
“哎?太好了!”一聽不用再去應付不感興趣的人,小裏優這才打起精神,立刻伸出右手小拇指,“媽媽,說話算話!我們拉鉤!”
“好,拉鉤。”
……
都說拉鉤之後,反悔的人就是小狗,她教會他不要輕易許出諾言,但說的每句話都一定要兌現,她也是最信守諾言的,可後來,她還是沒能陪他跳狐步舞。
紀元歲中舞會是晚上開始的,可那天半夜,當皇宮內所有人都在沉睡中時,一隻隱秘的軍隊使用令牌悄悄潛進皇宮行刺國王,一切秘而不宣,兩小時後,分散在上層區市中心的國會三分之二的議員在家遭到挾持被綁,被逼無奈下竄動政變,全國嘩然,大軍逼城時,走出皇宮的不是年老的國王——他的外公,而是年輕的公爵——他的父親。
國王寢殿內不允許攜帶武器,可他堂而皇之地身穿戎裝,左手手握搶刀,右手捏著國王的睡袍,托著國王已經冰冷的屍體,站在王宮最高處,睥睨王宮下的眾生,宣告著這個王宮,這個國家,都已經被他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