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利大賽如火如荼地舉行,一轉眼就到了希婭上台的日子。
雖然知道希婭的出場在下午了,但白茴特意今早天蒙蒙亮就把Bigbang烘焙的各項事件事無巨細地安排好,牽著艾戈的手早早地來到了場地。
坐在觀眾席,奧德利大賽作為盛賽,是布茨洛學院的文藝彙演無法相提並論的,光是初賽的會場就頂兩三個布茨洛學院整個學院的場地了,附近人群喧囂如同潮起潮落,艾戈置身人海,覺得新鮮又好玩,四處轉頭看看:“白大哥,金毛獅王和希婭姐姐呢?”
白茴是看出來了,艾戈雖然和沐晨風一相處就天天吵吵鬧鬧的,看著不對付,其實在心底艾戈非常在乎沐晨風。
沐晨風和希婭不過來了上層區五天,艾戈天天想著各種理由和希婭視頻通訊,借著對希婭說話的勁兒眼光一直在瞄希婭身邊,想看看沐晨風是不是也在,如果沐晨風不在艾戈瞬間就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蔫了下來,希婭也看出艾戈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多時候會主動提出把光腦給沐晨風,隻這麼一句話,艾戈眼裏的光就又燃起來了。
可大概是年紀使然,艾戈死不承認,有時候白茴逗他問他要不要給沐晨風打通訊,艾戈立刻否定說自己才不想她,才不要和她通訊。
十來歲的小朋友就是很別扭的,白茴和希婭也一笑了之,倒是沐晨風喜歡拿捏著艾戈這點別扭的個性逗他玩,東拉西扯,一會兒說他一點都不想自己很傷心,一會兒又戲弄他說艾戈這麼冷漠,以後誰家小女孩看的上他,總之,每次都是把艾戈氣的跺腳跑掉了,等下次沐晨風和白茴光腦通訊,艾戈又會慢吞吞地跑回來。
好不容易要見沐晨風了,艾戈看上去很緊張,小手不自覺地攥緊了白茴,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手心全是汗。
“晨風姐姐和希婭姐姐都在後台,艾戈想去看看她們嗎?”
艾戈點了點頭,旋即補了一句:“去看看希婭姐姐!金毛獅王,哼,隻是順便去看看她——”
白茴想想帶艾戈去找找沐晨風和希婭也好,畢竟奧德利大賽初賽要持續一周,這一周裏希婭的神經都是緊繃的,艾戈在希婭麵前笑笑鬧鬧,或許能幫她緩解一點緊張。
白茴又忍不住想起了第一次在文藝彙演時見到希婭,那時他隻覺她漂亮優雅得像是神女,後來了解了希婭孤注一擲拋棄一切身份來到布茨洛學院求學,才知道希婭當時多麼緊張,畢竟對希婭來說,稍有差池,或許就會讓父母失望。
優秀就是希婭的底氣,如果她沒有事事做到最好,他們隻需要一句話就能命令她回到礦星,將她之前的努力擊個粉碎。
有時候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播下的種子隻是落地生根是不夠的,畢竟有太多種子夭折在風吹雨打裏了,隻有真的有一天厚積薄發,開花結果迎風招展了,哪怕是播種人不說,所有路過的人也都自然而然會被狠狠驚豔一把。
在此之前,所有的否定、不認可、不理解與阻攔都是無法避免的,隻能默默忍受,哪怕這些負麵情緒來自最親近的人,尤其是父母。
“家長”兩個字,其背後的養育之恩與血濃於水本身就蘊含著不言而喻的權威,無可抗衡的執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血緣的親疏遠近未必代表著思想的吻合與否。
所幸希婭還算幸運,即使父母親反對與不理解,希婭到底不是籠中圈養的金絲雀,而是終有一天會搏擊長空的蒼鷹,她沒有妥協,也努力為自己爭取來了一次機會。
奧德利大賽,就是她最好的展示自己的舞台,如果在這次大賽取得了漂亮的成績,希婭的優秀也有了公認與憑證。
沐晨風也深諳這點,所以她比希婭還緊張,後台的公共練琴室,她坐在希婭身邊,看著希婭纖長的五指在琴鍵上蝴蝶一樣翻飛起落,一看就是把曲譜背得滾瓜爛熟了。
一曲落下,沐晨風伸出五指:“希婭,我用生命保證,你這次絕對能奪冠!”
隻是用誰的生命,她還沒想好……
希婭笑了起來,一下看出沐晨風的意圖:“學姐,別擔心,我雖然還是很緊張,但已經不會像上次一樣動都動不了了,畢竟,完美地展現一首曲也是一位樂曲家必備的素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