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個小小的身影倒在地上。
“偷個東西都不行,養你有什麼用!”
女人一身麻布衣,頭發潦草,臉蛋卻收拾的幹淨,但她長得不行,單眼皮小眼睛,鼻子有點塌,薄嘴唇,說出的盡是些尖酸刻薄的話,媒婆看了都說克夫。
地上的奶娃有七歲了,她的眼神空洞,卻也是實在的大眼小臉,就是營養不良,小臉蠟黃,骨瘦如柴,比四歲的孩童還小些。
她往角落縮了縮,破舊漏風的衣裳根本抵不住寒冬,冷風直往裏鑽,凍的瑟瑟發抖。
“沒用的東西,養這麼久還不會說話。”
她沒名字,聽的最多的就是沒用的東西,久了,她以為那就是她的名字。
滿月那天她被偷走了,送到這個女人手上,那人給了女人很多錢,起初她也過得很好,因為女人以為那人會經常送錢來。
可錢花光了,那人都沒來,女人不再把她當寶,把她當個任打任罵的丫頭。
女人欠了別人錢,還不上,隻能逃跑。
“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能去欠別人錢嗎?!”
女人衝過來對著丫頭一頓踹,她不敢哭也不敢喊,隻能默默忍著,女人聽著身下傳來的弱小痛苦的哼聲心情好了不少,蹲下在她的腰上又掐了一下才舒坦。
“呦?在孩子身上耍威風呢?”
聽到這個聲音,女人睜大了眼睛,眼裏滿是驚恐。
來的是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綠豆大的眼睛,眯起直接看不見了,一口黃牙,手裏拿著根帶血的木棍。
“你…你們別過來!欠你們的錢,我一定會還!”
女人不斷後退,眼神害怕且慌張,身子直顫。
刀疤男笑的可怖:“別害怕啊,我隻是要個債,給你的時間太多了。”
刀疤男看了身後人一眼,一個獨眼男人走過去,拿出刀就要把女人的手砍了。
“啊啊不要!不要!我…我,我把這個孩子賣給你!”
女人拚命掙紮,聲音都在顫抖,腿軟的就要倒在地上,可有獨眼男人抓著。
一個胖子把那孩子抓起來,對她身上那股餿味很是嫌棄:“老大這家夥半死不活的,沒必要收她吧。”
刀疤男沒說話走到她麵前,捏著她的臉看到不少汙垢,他啐了口唾沫在手上,把她右臉的汙垢擦掉,露出細嫩的皮膚。
刀疤男咧嘴一笑,“洗幹淨,喂點吃的,送到王府去,王老爺對小孩可喜歡了。”
其他人皆是猥瑣的笑,誰家不想要女娃都會送到王老爺手裏換點錢,而死在那的女娃數不勝數。
女人還以為鬆了一口氣,哪想接下來才是她痛苦的一生。
刀疤男滿不在乎道:“把那女人送到怡紅院,告訴老鴇不要客氣,長得是醜了點,遮住臉,到了床上都是一樣的!”
說完刀疤男嘲諷似的對著女人哈哈大笑。
“是老大!”獨眼男粗獷的聲音震的女人腦袋發蒙。
在被拖行時,女人拿指甲撓獨眼男的手臂,被男人扇了一巴掌,人直接暈了。
那孩子被胖子抓在手上,亂發遮住了視線。
“鈺寶!”
她小小的身體一怔,透過發絲看向另一邊道上。
“鈺寶你在哪!”
為首的女子雖披著發,但一根抹額束著腦後飛舞的墨發,英氣十足的麵容帶著一絲疲憊,不同於其他女子一般著襦裙,那人一身捕快的行頭,身後還跟著一堆同她一般打扮的人,也在喊著這個名字。
鈺寶…鈺寶。
她的嘴唇蠕動,把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裏。
她被洗幹淨丟進王府,再被丟出來不過一炷香功夫。
她的身下全是血,被毫不留情的丟在垃圾堆裏,她小聲嗚咽,身體被撕裂的痛楚讓她發起了高燒,視線已經開始恍惚。
一位仙風道骨的男子一身墨衣,看著王府的方向,有些怒道。
“鬼祟橫行。”
男子的目光移到她的身上,“與命數不符,早逝。”
那人似乎歎了口氣,她感到額頭上被那人畫了什麼東西,模糊的視線看不清他的模樣,隨後她陷入了沉睡。
——
“夫人再加把勁,就快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