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
譚富貴幾步走過去,跪在摔倒的柳長歌身邊,都這手把人扶起來。
“長歌你怎麼樣?摔著哪了?”譚富貴的聲音急得不行。
桂秋和譚子衿也急忙走到柳長歌身側跪下。
“夫人你的手!”桂秋驚呼一聲,其他兩人也紛紛看去。
隻見柳長歌的手心劃破一大塊皮,此刻正在往外滲血。
但柳長歌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握緊了拳頭砸向自己的胸口,邊哭邊喊:“都是我沒用!我沒用啊,沒看好鈺寶,不然鈺寶也不會被別人搶走!啊--!”
桂秋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再一次傾瀉而出,“……夫人,夫人是我沒看好小姐……您還是怪我吧。”
譚子衿扶著身形不穩的桂秋坐下,輕聲道:“桂秋,這件事不怪你,你別太自責了。”
譚川醒後沒看到身邊的哥哥們就找了出來,聽見客房這有動靜就跑了過來,他距離門口還有一些距離時就聽見了裏麵傳來的哭聲,不免有些擔心的加快了步子,他站在門口,一隻手扶著門邊,“爹娘,哥哥你們在這裏啊.”
話音剛落,譚川注意到哭泣的柳長歌和桂秋,臉上那本就淺淡的笑直接消失了,他抿緊唇,走到譚子衿身邊,手拽著他的衣服,小聲問:“大哥,娘和桂秋姐姐怎麼了?”
柳長歌也是想到這還有年幼的譚川,怕給他留下心理陰影,默默地躲在譚富貴懷裏擦眼淚。
譚子衿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嗓音依舊那麼溫柔,他伸出手在譚川的腦袋上輕撫了兩下,“沒事,隻是有沙子染了眼睛。”
桂秋聽此,也努力克製住悲傷的情緒,一次次抹去眼眶溢出的淚水。
*
鈺寶再睜眼時,是被凍醒的,她坐起來。
“阿切--!”
打了個噴嚏後,鈺寶用手捂住了鼻子揉了揉,隨後迷茫地看著周圍。
周圍的一切都是霧蒙蒙的、灰沉沉的,鈺寶伸手在眼前揮了揮,還是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她能模糊地看見前方的燈光。
一隻,隻剩下骷髏架子的詭飄到鈺寶身邊,用他那五根明顯的手骨頭碰了碰鈺寶的肩膀。
“哢嚓--”
鈺寶聽見聲音後,手心接住了兩根斷裂的手骨,她抓著其中一根手骨舉到眼前看了又看,這是什麼啊?沒見過……
“啊!你、你弄壞了我的手!”
鈺寶聽見身後有聲音,一轉頭就對上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骷髏頭,鈺寶還覺得奇怪,這個人怎麼沒有眼睛呀?
她伸出手去碰了一下那骷髏頭前麵兩個空洞洞的黑洞,那骷髏急忙後退,用斷了手指的那根手指著鈺寶,“你弄斷了我的手指,你要賠錢!”
鈺寶睜大了眼睛,她可是什麼也沒做!怎麼能這麼誣陷人呢!
“沒有,鈺寶沒有!”
那骷髏詭脖子往後一縮,又伸出腦袋湊近鈺寶的臉,“你……會說話?”
骷髏詭在地府混了許多年了,也算是這邊的老員工了,什麼詭沒見過,但是這麼小的還能說話的詭他倒是沒見過。
“你是怎麼死的?”
鈺寶歪了歪腦袋,“死?”
骷髏詭明白了,這是還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就下來了,看著也可憐,但是骷髏詭是這麼詭?他可是最愛偷奸耍滑、阿諛奉承、碰瓷的詭了。
這小孩看著這麼可愛,想必家裏人應該也很疼愛,會燒很多紙錢,也是個有錢的小詭,這不得敲詐一筆!
“咳咳,總之,你弄壞了我的手指,你就得賠錢,但是看你還這麼小,就罰兩千紙幣吧。”
一個路過的長舌詭,口齒不清道:“老骷髏又在騙錢了。”
骷髏詭握緊他那副脆骨頭的手,對著長舌詭揮舞了兩下,“幹你的活去,就你話多!”
鈺寶手撐著地站起來,“不要,鈺寶沒做,才不要罰錢。”
“嘿!你這小東西,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信不信我一根手指頭就滅了你!”
骷髏詭把手臂上搭著的麻布擼上去,露出精瘦的骨架子,看著就不抗揍的樣子。
鈺寶根本不搭理他,眼睛四處亂瞟,“師傅呢?師傅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