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我不是說了嗎,以後不用特意給我過生日。”
陳媽局促地擦擦手:“沒有特意,我也是突然想起來了,關著門,在自己家,吃碗麵,總可以吧?”
“嗯,謝謝陳媽。”許雲禾也不想掃興,低頭吃麵。
陳媽又給陸彥瑾和啞叔也端來麵條,在看不見的角落,她的眼眶濕漉漉的。
自從許老先生去世,大小姐就忙於工作,沒再過一個像樣的生日,誰家千金大小姐要受這個委屈?
吃完飯許雲禾就把自己關在書房搞設計,好像今天隻是普通的一天。
陸彥瑾問忙碌的陳媽:“許總她從來不過生日嗎?”
陳媽黯然:“不,許老先生還在世的時候每年都要為她舉辦盛大的生日宴,整個京州的名流都會收到邀請!但自從老先生去世,雲禾就不過生日了……”
而且許家也沒有給她過的打算。
陸彥瑾心疼的厲害,他的成長過程雖然也不美好,但生日對他來說卻是唯一值得期待的事情。
他記得這一天他能得到很多特殊的待遇,吃到平時不能吃的東西,去到不能去的地方,還能收到禮物。
是的,雖然媽媽被藥物折磨得精神錯亂,但依舊會記得在他生日這天送他禮物。
他推開書房的門,許雲禾托著腮往門口瞥了一眼,繼續在繪板上勾圖。
男人滑動輪椅靠了過去,平板電腦上是一條白色的長裙,不像禮服,更偏於日常。
“有點單調了吧?”男人說著握著她的手,蘸取紅色的顏料,在裙子腰身周圍點上紅色的點點。
中間密集,上下呈散射狀。
許雲禾蹙眉:“這是什麼?”
“裝飾品。”
男人另一隻手拿出一隻玻璃杯,許雲禾瞥了一眼:“又剝石榴?”
“嗯,生日快樂。”
她一怔,再次看向玻璃杯,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拿起其中一顆‘石榴籽’,對著燈光仔細打量。
許氏是做珠寶設計起家的,常年和珠寶打交道的她自然認得這是什麼。
“無燒鴿血紅……”無論從切割還是淨度來看,這都是最頂級的紅寶石!
而這樣的紅寶石,陸彥瑾給他捧來了滿滿一杯,每顆重量都是兩克拉以上!
她驚訝地看向對方:“你哪來的?”
“買的。”
“你的錢不是被賀曉辰騙光了嗎?”
“賣了我媽的一塊地……”
“你說什麼?”
男人有些局促:“你說得對,賀曉辰的事情跟我多多少少也有關係,我不想和賀家鬧得這麼僵,就把一塊地以很低的價格賣給了賀修宇。”
許雲禾再次震驚:“你爸當初想要這幾塊地你不肯鬆口,為什麼現在賣給賀修宇?”
“他最近也挺不容易的,我怕他走投無路再來求你,而你又心軟……”
許雲禾知道賀修宇最近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事,可能因為賀江破產,賀曉辰又被抓了,現在的京州已經不怎麼認可賀家。
賀修宇難得浪子回頭一次,想要正兒八經的做點事業,要麼是審批困難,要麼是資金困難,甚至還有多年前的仇家找上門,在他新公司門口潑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