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謠燒好了水拿回來，又添了些涼水，讓水的溫度剛好入口。
她將姬無塵的頭輕輕抬起放到枕頭上，然後將茶杯對準他的唇，一點點地來往裏送。
姬無塵感覺到口裏的濕潤，立刻加深了吞咽的動作，雙手不自覺地攀住鳳謠的手腕，緊緊抓著，直到一杯水喝完，才鬆了些。
鳳謠見他把水喝完了，想著人沒事兒了，便試著喊醒他，“公子！公子你醒醒！”
姬無塵悠悠睜眼，有氣無力道：“九小姐……”
鳳謠動了動被他抓著的手腕，示意他鬆開，姬無塵垂頭一看，明白是自己失態，立刻收回了手，道歉說：“是在下唐突了，九小姐勿怪。”
“沒事兒。”鳳謠轉身又給他倒了杯水，遞上去，問：“公子既然醒了，可以離開了吧？”
姬無塵喝水的動作一頓，故作可憐地說：“我患有隱疾，藥石無醫已經沒幾日可活了。”
快死了？
鳳謠皺眉。
人都要沒了還出來晃蕩，死別人那多晦氣啊！
姬無塵沒瞧出鳳謠的嫌棄意味，還以為她在擔心自己，又說：“九小姐不用為我擔心，人固有一死，能見九小姐一麵，我已無憾。”
此話一出，鳳謠的眉皺得更緊了。
這話，怎麼聽著如此放蕩？
“你不是在找你的未婚妻，現在說這些又是何意？”鳳謠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隨即扯下自己麵紗，露出一張疤痕累累的臉，“這樣一張臉，你看見也覺得無憾？”
姬無塵愣了愣，他之前調查過鳳府九小姐，生來廢物之軀，卻也是世間絕色。
可現在這張臉，布滿了刀痕。
一瞬間，姬無塵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
鳳謠可是修仙界最強的傀儡師呀！
即便是千年前的誅殺大陣她也逃出來了，怎麼會……怎麼能……被人毀了容呢！
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你……”姬無塵的聲音控製不住的顫抖，“你到底……”
“是誰幹的？”
鳳謠見這男人意外的激動，有些納悶，“這和公子你並沒有關係吧？”
“怎麼沒關係！”姬無塵雙拳緊握，幾步上前將鳳謠圈進自己懷裏，半點沒有病入膏肓的樣子。
鳳謠先是一驚，隨即是滿臉的憤怒，她使勁掙脫開姬無塵，厲聲嗬斥：“放開我，你個登徒子！”
姬無塵瞬間清醒過來，他剛才真的失態了，但是看見鳳謠臉上的傷，他真的沒有控製住自己。
“對不起，我……”姬無塵不知道如何解釋，也不知道如何說鳳謠才能相信他，隻能卑微乞求：“我把你認錯了……”
“你和我的未婚妻很像，我看到你受傷便聯想到了她，如果她也受了這樣的傷，我一定會……”
“夠了！”鳳謠打斷他，眼神犀利，“我是鳳府的九小姐鳳謠，我隻是我，不管你說的相像是真是假，都請公子以後不要再認錯，也請不要半夜來訪，擾人清夢！”
鳳謠的逐客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姬無塵不想她對自己厭煩，決定先離開。
“是在下失禮了，九小姐早些休息。”姬無塵臉色煞白的看了鳳謠一眼，然後扶著牆慢慢走出了房間。
見到人離開，鳳謠的手緩緩鬆開，收回了蠢蠢欲動的銀線。
姬無塵的表現太過怪異，若不是真的從他眼中看到了心疼，她早就動手捏爆他的心髒了。
姬無塵……
他們之前真的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