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幾個月,憑借楊睿出色的談話技巧和旁敲側擊的本事算是大體了解了這個世界,現在是隋朝,大業五年初,他現在在河間郡,通過地名大體推斷出自己在河北;大隋現在國力強盛,四夷賓服,皇帝楊廣英明睿智,人民安居,人民表現的自信而強大。但是楊睿雖然曆史不強,但是也知道,曆史上兩個二世而亡的強大的帝國其中就有隋朝,天下大亂是必然的。楊睿有時候有點惱恨原來的那個楊睿,放著偏將不做,非得做個有職沒有兵權的司獄,雖然還掛著參軍的名號,但是有名沒有軍權,手上一共也就是五十來人,就算天下真的亂了,帶著五十來人投奔李世民,人家也看不起他啊。沒錯,楊睿打的主意就是投奔李淵,他不認為自己能夠標新,還是隨大流比較好。但是楊睿也知道,亂世不是投個好主管,不做貢獻就能安心享福的,多少開國皇帝周圍的跟隨者都是死了一茬又一茬之後皇帝才坐穩了江山。跟隨李淵李世民的人也是死了很多,除非有大氣運的人才能活著,而且像他這樣的平民出身就更容易死掉了。楊睿不是沒有決斷、坐困窮城的人,很快為自己定了一個大體方略,結交英雄,擴大影響,最好能有幾個身手了得的小弟,一瓢軍隊,這樣才能在亂世有籌碼,活得滋潤。算了算自己周圍的兄弟,劉黑闥絕對是個大籌碼、大將,他是信都郡漳南縣人,與楊睿是姑表親關係,楊睿的老爹就兄妹兩人,困苦了一輩子,倒是給楊睿找了一個好親戚。牛進達也是不錯,平原郡人,祖上還曾經做過北齊的將軍,後來沒落了;牛進達在家鄉惹了官司,跑到河間郡來闖蕩,聞聽楊睿混子大名,自己找到楊睿,倒是和原來的楊睿處的不錯。陳於傑和範願、魏建都是原來跟隨過楊塵的下屬的兒子或者街坊,和楊睿一起長大的,都和楊睿不錯。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楊睿越來越適應人們稱呼他為睿哥或者睿子,也越來越適應現在的身份。要說起來,楊睿八品的官身做司獄簡直就是大象配小狗很不般配,司獄一般為九品下,到了縣裏麵根本就沒有品級,雜役一般。有鑒於楊睿沒有因為這個事情鬧騰,宇文林也就沒有為難楊睿提議劉黑闥接了自己九品的偏將和把牛進達安排進司獄的事情。
隨著門前柳樹上的葉子一天天的濃密,時間到了夏季。
這一日,楊睿正在班房看書;楊睿做事情就是這樣,想做了就盡心盡力的做,何況還有性命之憂的壓力,所以楊睿從適應了這個社會生活後,就纏著郡守借書,借兵書方略、論語儒典看。宇文林倒像是很了解了他這種一會兒風一會雨的性格,也可能是不願意搭理這樣攪屎棍似的人物,把郡教書庫鑰匙給他讓他隨便取閱,心裏估計著,這個莽撞人不認識幾個字,很快就會失去興趣;倒是沒有想到,楊睿一堅持就是兩個月,有不認識的字和意思就去問郡裏麵的教書先生。教書先生對於郡裏麵的名人自然盡心教他,倒是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出名的莽撞人,竟然一教就會,而且能夠舉一反三,常常有驚人之語。老夫子常常向周圍的人歎曰:“睿哥如果從小啟蒙,估計現在就是天下知名的大儒”於是郡裏麵就傳出了:楊睿不帶兵就是為了有時間學習學問,心慕聖學,而且竟然是天縱之才;當然老夫子這樣替楊睿張目也和他家經常滿滿的米缸是有關係的。宇文郡守知道了之後還專門贈送了楊睿一本論語以示嘉獎。
天氣越來越熱了,衙門裏麵也沒有什麼事情,於是楊睿把他原來來到這個時代的衣服穿了起來坐在榻上乘涼看兵書,至於原來那瓶老白幹他藏了起來,這種裝在玻璃瓶裏麵的辣酒關鍵時刻或許有用。楊睿在二十一世紀沒有當過兵,但是處於那種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多少還是知道些東西的。所以看起來倒是不費力。忽然門砰的一下被撞開了。劉黑闥步履如飛的到了楊睿近前:“大哥,姓王的那小子要和於家結親了。”
“黑子,坐下說”,說著楊睿給他倒了一碗水。王家小子指的是河間郡兵曹王須拔,楊睿是和他照過麵的,當時嚇了王須拔一跳,雖然表麵上不動聲色,不過楊睿還是看到王須拔麵容一緊;楊睿心裏所有的疑團都解開了,王須拔害怕楊睿頂替他的位置殺死了楊睿,畢竟楊睿有後台,王須拔隻是臨郡上穀郡豪強因為資助於仲文得了這麼一個缺;後來楊睿也問了劉黑闥,說是王須拔沒有離開,他副將魏刀兒在楊睿回來之前出去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