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在醫院走廊來回踱步,心跳不斷加快,看到醫生從病房裏走出來,快步上前緊緊拉住醫生的手,著急地問道:“醫生,我媽,我媽她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事啊?”

醫生輕輕拍了拍何非的手,一臉嚴肅地說:“病人從樓梯上摔下來導致腦震蕩,本來隻要好好休息就會好起來的,但是你母親她由於沒有及時得到救治,導致中樞神經係統受到損傷,引發腦出血,不過病人的腿骨折了,要多注意調養,不然會有殘疾的風險,你們先去幫她辦理住院手續吧。”

聽完醫生的話,李木子眼神閃過一絲失落,輕聲吐槽道:“這可真是應了那句‘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不過吐槽歸吐槽,兒媳婦的義務還是要盡的。

何非把黃玲交代給李木子,語重心長地拉著李木子的手說:“老婆,我知道我媽之前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但是你們始終是婆媳,這個關係是改變不了的......”

李木子輕輕捂住何非的嘴,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得了,得了,你直接說想我怎麼辦吧。”

何非頓了頓,不好意思地掏出自己幹癟的錢包,“老婆,你看,我現在也沒什麼錢,請不起護工。反正你平時在家閑著也是閑著,要不你來照顧媽吧?好不好?”

“你沒錢,我有錢啊,護工的錢我可以先借給你媽。”說到“借”字的時候,李木子故意提高了音量,警告他們錢是自己的,讓何非別惦記。

而何非臉皮厚起來,也是絲毫不輸給他媽媽,他把手搭在李木子的肩膀上,說:“老婆,別這樣嘛,外人哪有你這個兒媳婦照顧得周到,而且醫生說了,大概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就不用麻煩你了。”

李木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俏皮地問何非:“你真的,真的想我照顧你媽?”

何非猛地點點頭,李木子勾唇一笑,欣然答應了下來。她看著昏迷中的黃玲,內心深處的小惡魔開始蠢蠢欲動。

第二天清晨,黃玲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但是她的眼睛看東西還是很模糊,她四處摸索,一不小心就把桌上的水杯弄倒在地上,清脆的聲音把隔壁病床的家屬驚醒了,她循著聲音望去,看到黃玲正在不安地找尋著什麼,於是就幫她按了呼叫鈴。小護士很快就趕了過來,並通知了李木子。

李木子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她笑眯眯地對黃玲說:“媽,您醒啦?我給你燉了雞湯,您嚐嚐。”

黃玲聽到是李木子的聲音,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撅起嘴抱怨道:“這都幾點了,我都醒了這麼久了,肚子都餓得貼到後背去了,你才來,是不是想餓死我,以後沒人跟你作對啊?”

李木子並不打算在眾目睽睽之下跟她吵,但是好心情已經被她磨滅了,打開保溫飯盒自顧自地給黃玲盛了一碗湯,“喝吧,我煲的。”

黃玲雖然嘴硬,但是扛不住饑餓,還是乖乖地接過湯,喝了一口就吐了出來,“嘔~你這是把糖罐丟進去一起煲了吧,齁甜!誰煲湯放糖啊,你想毒死我啊?”

“哎呀,不好意思啊,媽,王姐最近回老家去了,何非交代我照顧好您,我隻能親自動手給您煲湯了,您看我手都起繭子了。”李木子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兒,兩頰浮上緋紅,笑容裏藏著壞壞的輕蔑。

黃玲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隔壁病床的阿姨開口勸導她,“大姐啊,你這兒媳婦算不錯了,不僅來照顧你,還給你煲湯,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看我家那個,我住進來都一星期了,一次都沒來看過我,你說氣不氣人!”

談起自家的兒媳婦,阿姨的嘴就像擰開了的水龍頭,滔滔不絕地吐著苦水。

隔壁病床的阿姨說了一大堆,黃玲都沒有聽進去,她隻抓住了“大姐”兩個字,雖然她看不清隔壁床的人長相如何,但是秉著“女人至死是少女”的原則,對“大姐”這個稱呼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