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荊條件反射就地一滾,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扯過簾子將自己蒙上頭。

狼爪氣勢很足,攻勢迅猛,落地卻十分輕盈如飛鳥懸枝,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也沒有下一步進攻的意圖。

等了好一會兒,雲荊猶疑著把腦袋釋放出來,卻看見小白狼閉上了嘴,優雅乖巧地蹲著看自己。

和雲荊對上視線,小白狼咳了咳,像是有幾分緊張,卻試圖顯得有威嚴,裝腔作勢地說:

“能躲過我的一擊,你很有本事!人族,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再我的房間裏,是犯了什麼事嗎?”

雲荊鬆了口氣,想起鶴望蘭總說對這裏很熟,和小白狼也算是認識的吧,實話實說道:

“鶴望蘭帶我來見狼後,但是我們一來就被抓起來了。”

小白狼聞言眼神暗淡:“你們來得不是時候。蘭姐姐也被抓了嗎?”

出乎意外的兩人關係還挺好,鶴望蘭好像不是全然誇大。

“嗯,她最先被抓起來,就我來得及逃出來。”

雲荊乖巧回答,著急說:“你能叫它們放了我的朋友嗎?是兩隻貓妖,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小白狼神色黯然:“對不起,我做不到。”

“你不是少主嗎?”雲荊保證道:“我們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會利落地出去的。”

小白狼搖頭:“實不相瞞,我現在也不知道我還算不算少主,現在這裏已經不是母後說的算了!”

“總之,我們需要先搞清楚他們現在的情況,我去宮殿一趟,看看母後能不能想到辦法。”小白狼很是熱心,一雙藍眼睛真誠溫和,很好說話的樣子,雲荊想: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剛剛要那樣嚇唬自己?

雲荊看著它柔軟如綢緞,高潔似白雪的毛不自覺地攥了攥手。

意識到入侵者並非凶神惡煞之徒,小白狼心道好險。它的戰力在族中實在是微弱,這個聞著擺明就是人族的存在,卻有著一雙震懾力十足的貓瞳,一瞬間勾起了它原始的宿敵感,變成了戰鬥狀態。

“人族,你身上的人味太重,需要喬裝。”小白狼拉上簾子:“在這等著。”

細細碎碎一陣,再拉開窗簾時,站在雲荊麵前的就是一個穿著華服的正太了,隻是頭發是黑色的。

“你的頭發?”

“我不喜歡白色。”他局促地撫了撫束得齊整的頭發:“這不重要。時間緊急,你穿著這個。”

他塞來一身樸素點的衣裳和一頂毛茸茸的白色帽子,雲荊換上戴好,滿意地摸了摸帽子,如願感受到柔順:“我喜歡白色。”

小白狼已經在門口等待,聞言頭發一動,他立馬按了下發頂,發現耳朵沒有豎起來才放心。

一臉鎮定上前,上下幫雲荊嗅了嗅,確定人族的味道已經被遮蓋住,才招呼道:

“那我們走吧。”

到了宮殿,雲荊目光瞥到的那隻狼就是一開始見到的,連忙低下頭。

宮殿內傳來爭執聲,侍衛說道:“殿下,狼將軍在和狼後議事,您暫時不能進去。”

小白狼鎮定道:“我等一會。”

“我帶您去偏殿等候。”

“不用,我就在這裏等。”

侍衛像是有點為難,但是拗不過小白狼突然的堅持。

宮殿之內,一個獨眼男子摔了杯盞,不可置信道:“你要去抵抗給予我們這種生活的大人嗎?你這是在絕我族的活路!”

他對麵的女子長得很清秀,眉眼之間的堅毅卻令人側目。

“我們一族龜縮在這個山穀太久了,如今唯一的活路就是擺脫他的控製。”

“臣服才是減少傷害的最佳選擇。”

“你太天真了!人族的險惡不是我們能揣度的,他已經對族人下手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是狼後你異想天開吧?你問問這樣想的狼又多少?大人慈悲,沒有立即收走他的恩惠,難道有誰想回去那種與人族相鬥的日子嗎?”

狼後看看左右,下屬們皆避開了目光。

她悲痛地說:“你們的狼性呢?安逸的日子居然讓你們一個個變成了狗!”

“你倒是有?可惜你隻是一匹短視的母狼,為了我族昌盛,將王權交於我吧!”

獨眼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還是說,你不服,想和我比一場?”

明眼人都看出他們之間的體型差,獨眼狼分明是無恥。

“你無恥!”一顆白色的炮彈撞向獨眼狼的腳,是小白狼聽見了他的話語,化作狼形衝撞。

雲荊明白自己最好不要在此時引人注目,趁著慌亂躲到簾子後。她身形嬌小,一時之間還真的沒人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