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息過去,卻不見毒做出反應,大長老眼中閃過不悅,不好發作,隻得示意一名侍衛上前查看情況。
侍衛頷首上前,恭敬施禮:“冒犯了。”
接著伸手在毒的眼前晃了晃。
毒睫毛微顫,唇口微張,口中卻是陌生的語言。
侍衛忙停手問詢:“王有何吩咐?”
鶴望蘭怔怔地,一瞬間感覺魔息濃鬱,張了張嘴:“他說,好香。”
然而,當毒睜開雙目,卻是沒有眼白的血紅深淵,頭部突然化成影子模樣,像一塊黑布,兜頭將侍衛裹了進去。
在令人膽顫的咀嚼聲過後,黑布吐出侍衛的盔甲和白骨。
毒變成了通體流瘡的狼形,獠牙上肉絲和血清晰可見,血肉的腥臭味散開。
雲荊見花兒他們馬上甩掉枷鎖,狼後也是反應迅速,叼起白白就跑,鶴望蘭自覺地拎起雲荊。
雲荊還迷茫說:“你們不是被鎖住了嗎?”
玄狸說:“以花兒的謀略,這東西可困不住我們兩次。”
原來花兒在大家被鎖上的瞬間,用不悲水擋住了暗扣,使得枷鎖沒有真正生效。
瞬間離開了毒的攻擊區,玄狸更是在靠近眾人這邊的荊棘上點了火,形成火牆,以防毒的攻擊。
尖叫聲中,毒果然失去了理智,破了血戒之後直接肆無忌憚地開吃。
狼後不忍心:“我不能見死不救,他們是我的子民。”
“母後,我來吧!”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尾巴。是白白醒了:“這也是我的責任。”
404也道:“的確,現下,這小子是唯一的希望了。”
“怎麼可以,你......”
“您就相信白白吧!”雲荊急急說道,連帶紅撲撲的,那張如雕如琢的臉熠熠生輝:“隻要你相信,白白就可以做到。”
情況已經沒有時間給狼後猶豫了。
“請母後送我過去。”
“不能在這裏發箭嗎?”
“我的準頭不行,必須足夠近的距離,一擊即中才行。”
這意味著,如果失敗,白白很有可能和那個侍衛一樣的下場,被吞吃入腹。
場下族中的長老不斷地將保護自己的侍衛推至身前,希望對方吃飽了就可以放過自己。
“不準退,不然與叛族同罪!”
侍衛們敢怒不敢言,想要當場叛逃,又怕禍及家人,隻能咬牙堅持。
吞吃之聲在耳邊如同死亡咒語。
有的侍衛受不了這樣的恐懼,兩難之下,幹脆自刎。
魔卻好像更青睞鮮活的獵物死前的掙紮哀嚎,不吃屍體。
這時,狼後將白白帶到了場內,白白倚靠在牆上,長弓插入地底,屈膝壓住,手拉出滿月。
期盼獲救的大長老早就沒了儀態,瘋狂說道:“王,惹怒你的人在那呢!”
受到他的啟發,侍衛的家人們跑到白白附近,大聲吸引毒的注意。
毒回頭看見了白白的身影。
白白額角的汗滴落下來,如何也使不出光箭了。
千鈞一發,狼後擋在了兒子身前。
毒張口要咬,卻在狼後的脖子邊停住了。
他好像嗅到了熟悉的青草香。
記憶裏一隻美麗的母狼躺在草堆裏,皮毛上沾滿了泥,卻讓他的心狂跳不已。
“毒,別掙紮了,回頭吧?”狼後感覺他的瘡傷若隱若現,恢複了一點神誌,溫聲道。
毒痛苦抱頭,潛意識拒絕傷害她,狼後被一爪子掀飛出去。
卻無法遏製地恢複魔化的姿態。
鶴望蘭不由下場幫忙拖住。
鶴望蘭甚至都沒能近身,就被影子打落,化成沼澤水才沒重傷。
花兒和玄狸故技重施,卻沒能撐過幾秒。
白白的光箭眼看有了雛形,毒的爪子卻要挨上它了。
雲荊突然朝毒的方向扔了東西:“怪物!看招!”
那是對付鶴望蘭的時候留下的琉璃,對付毒也算合適。可是那時候雲荊有眾妖獸護著,速度是點滿的,人身是安全的。
404和雲荊綁定,都要嚇壞了:“祖宗!你不知道害怕的嗎?”
毒的眼睛都被黑暗籠罩住,像是有什麼牽引著他靠近雲荊:“吃了她,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
它在大家驚恐的眼神中轉身,就要直奔雲荊而去。
404還想掙紮一會,不顧的違規,手忙攪亂地祭出壓箱底的防護法器。
隻是還沒等毒攻擊上,白白的箭矢已隻,正中心髒。
不同於肩膀還可以剜肉,毒向下看去,自己的身體正在潰散。
眼神在一瞬間變成原本的眼神,無比眷戀地看向昏迷的狼後。無言消散。
眾人死裏逃生,喜極而泣。
404卻感覺毒潰散的黑色物質沒有消失而是往地底下去了,直覺忽略了什麼。
還沒等想出個所以然。
頭頂天光驟現。法陣,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