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機是陸裴皖的本命法器
一把通體透黑的傘,上麵映著偏灰色一點的暗紋。
是他母親的遺物,牽機一出,必見血而收。
陸裴皖不動聲色摸了摸腰間。
嘿,還真有一把小傘。
“這不是是北參島李霸天島主的公子小姐,李初見和李傾心嗎?”
有好事人認出了這對突然冒出來的男女。
“是那個‘一派一閣北島南穀’的北參島嗎?那這二位來頭不小啊。”
“聽說北參島最擅長符咒陣法,還有九州最好的丹藥,這要是惹了李家公子和小姐,斷了丹藥,以後修行怕是困難重重了。”
事情鬧大了誰也不好收場。
飛泉派其餘幾位長老也紛紛趕來。
那幾個原本想煽風點火的好事之徒見大勢已去,也就嘟嘟嚷嚷地沒脾氣了。
這廂一鬧,陸裴皖再想裝死,也難逃在場修士的火眼金睛。
他隻好假裝剛剛從冥想中蘇醒。
睜開眼睛,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咳咳,什麼事如此吵鬧?”
眼見陸裴皖問罪,好事者連忙跪下行禮。
緊接著門派弟子也都跪下,再接著來觀禮的其他門派修士也都一一行禮。
陸裴皖小心髒又是一緊。
這麼多人下跪的場麵他還是第一次見。
果然這老大也不是誰都能當,早知道還不如裝死呢。
“稟陸掌門,我父親北參島島主李霸天得知陸掌門身體有恙,特帶來本門秘製萬修丹,為陸掌門將養身體,未想路上耽擱了些腳程,來的晚了,望陸掌門莫要怪罪。”
李家女子再行了禮,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
禮節到位,也巧妙的轉移了眾人的關注點。
這個就是李家島主的女兒李傾心吧。
解圍還得是這些大家閨秀幹的活啊。
感恩感恩。
他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小少年。
估計就是李初見了。
長的是真好看。
北參島什麼好地方,怎麼出這麼多靚仔。
不過按照往日的陸裴皖,聽她拐彎抹角說自己修為有損,肯定是要發作的。
但是現在的陸裴皖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花花腸子。
就是人多有點緊張,笑得有點營業味兒,回答得有些僵硬。
“既然帶了禮物,儀式也並未開始,又怎麼能說是遲到呢。趙世焚,還不給人看座。”
趙世焚和其餘的幾位長老隻當他的假笑是愛麵子的老毛病又犯了,忙吩咐人看了座。
眼見時辰到了,司儀主持了禪位大典。
陸裴皖哪裏會這個,他做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司儀不得不提醒他。
“掌門,該往前走了。”
“掌門,該念敕文了。”
“掌門,該拿禪讓書了。”
……
陸裴皖跟個聽話的乖娃娃一樣讓他幹啥就幹啥。
這個掌門當的真窩囊。
還沒享受過位高權重大權在握的感覺,還被人牽著走,還要退休了。
不對勁,怎麼老是感覺有人在笑他?
他忍不住四下看看,並沒有發現眾人眼色有什麼異樣。
李家少年用青玉蓮花骨扇敲了敲自己的下巴,一臉百無聊賴的樣子。
儀式進行到一半了,司儀低下頭再次小聲提醒陸裴皖說:“掌門,該頒發護法令了。”
???
說著,司儀雙手奉上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柄小巧的如意。
不是,小聲讓他陸裴皖走個位,做個動作什麼的他還能夠理解並且行動。
這頒發護法令是個什麼程序?
她也不說明白,這讓他怎麼發?
他也沒幹過這個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