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裴皖猛地從睡夢中驚醒,看看時辰,應該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這是哪裏這是寢殿我怎麼在寢殿我怎麼回來的……不是吧,我難道還是被公主抱回來了?我超!從議事殿到寢殿的路那麼遠,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啊!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陸裴皖?你醒了?”
床帷被人拉開,李傾心端著一碗湯藥向陸裴皖傾下身來,坐到床邊。
什麼藥?看上去不像能好喝的樣子。陸裴皖坐起來,李傾心將藥放到床頭的矮幾上,伸手給陸裴皖身後墊了一個枕頭。
還怪貼心的。
“這是我家新煉的療傷丹藥,專門修複受傷之人的氣海。不過你的氣海是被天雷所傷,任何藥丸都是杯水車薪。”
什麼天雷地雷,就是係統不想讓人好過。
“嘟嘟——請不要無故誹謗係統。”
小黃貓像是聽到了陸裴皖的腹誹,在對話框內探頭探腦,做了個凶凶的表情。
這係統別是成精了。陸裴皖伸手去接藥,李傾心怕藥燙,還貼心的吹了吹,說:“怕你還暈著咽不下去,特意搗碎了製成湯藥,既然你現在醒了,就自己喝吧。”
這待遇是真好啊,陸裴皖美滋滋的接過來。真有一種被老婆伺候……不對,不太恰當,有一種被小弟伺候的感覺,可能這就是當人師尊的好處吧。
白撿一貼心大棉襖。
陸裴皖想起古裝劇裏的一些經典橋段,男主角受了重傷昏迷,醫師給開的藥一點也喝不下去,於是他的官配就喝了一口,以嘴為橋梁,給男主喂下去了。
陸裴皖腦海裏顯現出李傾心用自己的嘴含住湯藥,再渡給他的畫麵,麵前就是人家的俊臉……
呸呸呸,陸裴皖你在想什麼鬼東西,你看人家!又不是演偶像劇,能幹出這種事嗎!
陸裴皖趕緊拿起藥碗,一幹而盡。
居然沒有意料之中那麼苦誒。還有點好喝是怎麼回事。
仿佛看穿了心思,李傾心獻寶似的說:“不苦吧陸裴皖,早些時候給你喂藥怎麼也喂不下去,試了很多辦法,二長老說你怕苦藥,可是那個時候來不及改藥了,我隻好……”
還有這一茬呢,這小子對他這麼好,不會對他陸裴皖有點心思吧。他剛剛還想了那些有的沒的喂藥橋段,不免有些敏感了,陸裴皖抱著藥碗僵硬的看著李傾心。
你說李傾心這麼說,不會跟偶像劇裏一樣——
李傾心頓了一下,說:“隻好扶起來硬灌……喂下去,浪費了不少藥湯,這次我專門設計了不苦的藥方,喝著沒那麼難受了吧。”
陸裴皖看著眼前這張人畜無害的臉,心想這麼善良的一個大小夥子,我竟然把人家想得那麼惡劣,真是罪過啊。
“嗯,好喝多了,謝謝你了。”陸裴皖露出一個好看的笑,難得慈眉善目起來。
李傾心低頭接過藥碗,陸裴皖看不清他的表情,正當李傾心抬頭要說話的時候,趙世焚扯著大嗓門,跨著大步噔噔噔地走到寢殿門口。
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催債的。
“掌門醒了嗎?”
“醒了,有什麼事嗎?”陸裴皖回答。
趙世焚走進內室,看到還有人在,還是個入門儀式都囫圇過的生人,馬上就變了臉色。
“你先出去。”趙世焚對李傾心說。
李傾心不動聲色的收了碗,放到矮幾上,沒有要走的意思。
趙世焚是個一點就著的家夥,要是他抓著李傾心不依不饒,可就麻煩了。
眼看趙世焚就要發作,陸裴皖連忙圓場:“無妨,他現在是我的親傳弟子,你有什麼事直說。”
趙世焚沉吟片刻,問道:“你的傷勢……到底怎麼樣了。”
“還好,已經恢複……”陸裴皖打算一筆帶過,趙世焚曆色起來。
“如實回答,不要隱瞞!”
陸裴皖隻好如實相告,趙世焚聽完了眼看又要暈過去了。
“天要亡我飛泉派啊!掌門重傷根基,繼任掌門昏迷不醒,妖邪趁虛而入,盜走門派至寶……如今,五大長老,四個中毒閉關,這飛泉派已經是一副空架了!祖師在上,是我趙世焚沒有護好門派啊!這傳承百年的修仙大派,就要葬送在我趙世焚的手裏了啊!”
趙世焚本來嗓門就大,嚎這幾嗓子聽得陸裴皖耳朵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