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李嬸子找了當家的回來,蕭彧和流光他們幾個早已經收拾妥當了那所木屋,看著李嬸她男人牽著牛車,木訥地站在柵欄外麵,蕭彧急忙從石桌旁起身迎了出去。
他對著李嬸兩口子一拱手,說道:“勞煩兩位了。”
“別,蕭先生,”李嬸男人抓住蕭彧作揖的雙手,蕭彧直起身來。李嬸的男人叫李財,人老實,但是踏實得很,李嬸他們家的重活都是李財一個人幹,因著人勤快,這幾年也有了些積存,建起了石屋。
李財受了蕭彧一禮,很是不自在,他對蕭彧說道:“蕭先生太過客氣了,咱這方鄰裏的,咋地能不幫點子忙?”
流光跟著迎了出來,將李嬸兩口子請了進來。讓出石桌旁的小凳,夫婦倆都坐下了,流光笑道:“我們今個兒才到,短缺的東西太多,沒能招待兩位吃上些茶點,我心裏很是過意不去呢。”
“哪兒的話。”李嬸很不好意思地看著流光,李財更是難得一見這靚麗脫俗的美人兒,看著流光就移不開眼來。流光心知這是鄉下地方,不似大城鎮裏見多識廣,他們並沒有什麼惡意,所以,她倒也不惱李財一個勁兒的盯著她看,隻是站得直了,任由兩夫妻看個夠。
蕭彧跟著走進來,對李嬸說道:“這些年我都在外頭,這屋子多虧了嬸子看顧,才沒有朽壞,嬸子費心了。”
兩口子回過神來,更是尷尬了,他們倆看著流光就定住了,流光畢竟是個女子,他們這個樣子,是很不禮貌的,兩人齊齊訕笑了一下。李財說道:“費什麼心呐!這多大點兒個事兒,蕭先生謝什麼!咱那倆崽子多虧了先生教導,這恩德,能幫上點子忙,是應該的!”
流光瞧著他們來回的謝來謝去,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李財兩口子被她這笑聲一吸引,又都轉過頭來看向她,流光這時才覺察出自個兒這笑得不是時候,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一回,他們倒沒有盯著她不放,李嬸看了看流光,猶豫了一下,問蕭彧道:“記得先生還有個妹子,那年帶著走了,可是如今這位?”
蕭彧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妹子在京裏病故了。”
李嬸沒想到蕭吟竟是死了,她這一問本是好奇這位如花似玉的美姑娘從哪兒來的,誰知踩中了蕭彧的痛腳,她急忙站起來,對蕭彧一個勁兒的道歉:“蕭先生,對不住,對不住!”
蕭彧笑了笑,止了李嬸不停的致歉,讓她坐了下來,說道:“李嬸不必掛懷於此,我妹子並沒有什麼遺憾,她去的時候,還記得住在咱們家一旁的李叔李嬸呢。”聽蕭彧如此說,她才安下了心來,看向流光,問道:“這位姑娘,可是先生的……?”
蕭彧和流光相視一望,兩人都知道李嬸問的意思。蕭彧正待要否認,流光拽住了他的袖子,對李嬸夫妻兩笑了一笑,說道:“我叫流光,流水的流,陽光的光,蕭彧是我的……相公。”
她這話一出口,蕭彧霎時回頭望著她,那雙眼裏,有著明顯的愕然。流光使勁在他手臂上一捏,蕭彧這才轉過頭來,對著李嬸夫妻兩點了一點頭。
李財猛一拍掌,“啪!”地一聲,說道:“恭喜先生!娶了這麼一位,一位……”他的話斷在一位這兒,想不起來如何稱謂,李嬸睨了自個兒男人一眼,接著他的話說道:“先生娶得這麼一位嬌妻,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