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緩步上前，在蒲團上坐下。
見他不答反問，顧惜之眼眸一轉，佯裝為難道：“我與師兄感情深厚，自然是希望師父能夠幫助師兄的。
可師父為了師兄，已經浪費了一張天雷符，可師兄還是暴露了。興許，這就是天意？”
“師妹，你……”
聽見顧惜之的話，周仁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想不明白，他平日裏與顧惜之的關係不錯，顧惜之為何要這樣對他。
但很快，他便想起了什麼，目光落在了她的斷臂上。
是了，顧惜之向來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
她上次找他幫忙，他卻砍斷了她的手臂。
她今日對師父說這些，就是在報複他！
“師父，別放棄我！我從小就跟在您的身邊，您在我的心裏，不僅是師父，還是父親！”
“你的命是本座給的，當你的父親，倒也不為過。”
國師微微頷首，十分認同周仁的話。
周仁眼眸一亮，快速爬上前。
然而他剛來到國師的麵前，國師便拔出劍，刺穿了他的胸膛。
“你的命是我給的，所以本座現在要收回來，你應該不會怨恨本座吧？”
“師……師父……”
周仁瞪大眼眸，看向國師的眼眸裏，溢滿了震驚。
他敬他，尊他。
卻不想到頭來，他會親手了結他。
在他錯愕的目光下，國師將劍抽了回來。
“周仁，你跟在本座的身邊最久。你應該知道，本座的身邊，從來不留無用之人。你如今暴露了，本座若不殺你，便保不住青雲觀！”
“嗬……嗬嗬……”
周仁看向國師，自嘲地笑了起來。
他捂住胸口，艱難地翻了一個身。
原來在師父的眼裏，他與其他人，並無二樣。
隻要對他無用了，便再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師妹，瞧見了麼，這就是咱們的師父。你的運氣不錯，是靖國的公主，師父還……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可你別忘了，靖國長公主的這個位子，你可……可坐不了太久了。等你不再是長公主，你的下場，能比我好得到哪裏去？哈哈哈哈……”
周仁望著房梁，瘋狂地大笑著。
顧惜之聽見他的笑聲，心裏有些發毛。
她緩緩轉頭，看向國師，心情是複雜的。
國師知道她在看他，他緩緩閉上眼眸，擺了擺手。
“帶他下去！”
“是，師父！”
顧惜之應了一聲，叫來了兩個小道士，將周仁拖了下去。
周仁被關進了地牢。
等他再醒來時，周圍連一個人都沒有。
他從懷裏拿出一隻，貼著符籙的小瓶子。
他伸出手，毫不猶豫的將貼在上麵的符籙，撕了下來。
“沒想到啊，到了最後，為師能依靠的，居然隻有你。隻要你答應為師，幫為師報仇。為師願用性命，為你鋪路！”
……
秋闈這一天，剛好是國師答應，給眾人一個交代的時間。
錦雲與趙李氏一起，將趙離送到貢院門口。
“老三，這些幹糧你拿好。這幾天的吃食，全在裏麵了。”
“好，謝謝母親。”
“快進去吧！”趙李氏揮了揮手：“等你考完，我再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