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一早,錦雲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連續做了兩場法事,她感覺有些疲憊。
這一覺,她睡到申時才醒。
剛將房門打開,便看見白離站在外麵。
“師父,你終於睡醒了。”
“有事?”
“嗯!”白離點點頭:“今晚城東有一場法事,需要您親自去。”
“又有!”
錦雲眉頭一皺。
之前沒有生意,她發愁。
現在生意太好,她依舊發愁。
她這都連著做了兩晚法事了,再繼續下去,真有些遭不住。
“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去。”
錦雲擺了擺手,讓白離回去了。
等到天黑下來之後,她去了城東那一家。
剛踏進門檻,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嚎哭聲。
“蓮兒啊,我的蓮兒,你怎麼就……就這樣,丟下我跟你爹了?”
“別哭了,你都哭一天了,哎!”
男人歎了一口氣。
一抬頭,便看見了錦雲。
他鬆開攬住婦人肩膀的手,快步來到她的麵前。
“你就是清心觀的錦雲大師吧?”
“正是!”
錦雲微微頷首,往靈堂裏看了一眼。
靈堂裏擺放著一口棺材,一名三十來歲婦人,正趴在棺材上痛哭著。
男人隨著她的目光看去,歎了一口氣。
“那是賤內。小女昨晚突然暴斃,她接受不了現實。”
“昨晚?”錦雲眉頭一皺:“敢問令千金可是死於夢中?”
“大師如何知曉?”
男人眼眸一瞠,驚訝地看向她。
錦雲不答反問道:“我可以過去,看看令千金麼?”
“當然!”男人抬了抬手:“大師裏麵請!”
錦雲微微頷首,快步往裏麵走。
棺材還沒蓋棺。
她來到棺材旁,往裏麵看去。
隻見躺在棺材裏的少女,最多不過十五六歲。
她臉色蒼白,嘴角噙著一抹,詭譎的笑意。
與前兩晚死的少女,一模一樣!
錦雲看了一眼,便又轉頭看向男人。
“敢問令千金,是否還未許配人家?”
“不錯!”男人點了點頭:“小女今年剛及笄,倒是有媒婆上門說親。
可小女眼光高,愣是一個都沒同意。我跟她娘,就這麼一個女兒,便想著幫她慢慢挑。可哪承想……”
男人搖了搖頭,眼眸裏溢滿了悲傷。
錦雲眼眸一轉,問道:“不知昨晚,你們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異常?”男人思索了良久,搖了搖頭:“我們很早就睡了,沒有什麼異常啊!”
“不,有琴聲。昨晚我睡到半夜,聽見了一陣琴聲。不過我也不懂琴,並未在意。”
婦人緩緩直起身來,擦幹了臉上的淚痕。
她一把握住錦雲的手臂,激動道:“大師,我女兒的死,是不是有蹊蹺?”
“不瞞二位。這兩日,我已經做了兩場法事。
死者都是十五六歲,未許配人家的少女。
她們與令千金一樣,都是死於夢中,死後臉上掛著詭異的笑。”
聞言,婦人轉頭看向躺在棺材裏的少女。
她今日太過傷心,隻顧上哭了,還真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現在一看,她女兒果然是在笑啊!
男人的反應,比婦人稍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