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雲的話，打破了趙儀的認知。
與他們交手的不是活人，而是傀儡。
他們的士兵死去之後，也會變成傀儡，攻擊自己人。
倘若真如錦雲所言，這場仗還怎麼打？
趙儀看著城樓下。
見一個個倒下去的人，再一個個地爬起來，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撤兵！”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趙家軍第一次鳴金。
聽見聲音，趙乾轉頭往城樓上看了一眼。
雖然離得有些遠，他還是將趙儀和錦雲的身影，認了出來。
“撤！”
趙乾收回視線，大喝一聲。
士兵們一邊抵抗傀儡，一邊往城門的方向退去。
等退到了城門口，大軍洶湧地湧進了城中。
但城門不是一時能關上的。
一些傀儡，混了進來，繼續與大軍廝殺。
城內的傀儡數量很少，但他們不會死，便變得極為凶殘。
錦雲帶著趙儀，瞬移到城樓下。
趙儀轉頭看了看四周，眼眸裏再次浮現出震驚。
一定是他的身體還沒恢複，出現了幻覺。
不然怎麼一眨眼，他又從城樓上，到了城樓下了？
“所有人不要戀戰，退後！”
錦雲的聲音，拉回趙儀的思緒。
見士兵們沒動，他便重複了一句：“退後！”
聞言，大軍快速往後退。
傀儡還要上前，錦雲卻快他們一步，扔出了三昧真火符。
符籙一碰即著。
傀儡之間，離得很近。
不過一瞬，所有傀儡都被符籙點燃了。
看見這一幕，士兵們這才反應過來。
這個小兵，為何要叫他們退後了。
若是離得近了，必定也會被大火灼燒。
“吼！”
傀儡發出一聲嘶吼，黑氣從他們的嘴裏吐出。
失去了黑氣，他們立刻倒在地上，不動了。
見樣，眾人鬆了一口氣。
趙儀擺了擺手，道：“回營！”
今日的這場仗，的確打得人心累。
眾人各自回了營帳，看著身旁空了的榻，心中很是難受。
趙儀回到主營帳時，副將和趙乾已經等在裏麵了。
看見他和錦雲走進來，二人抱拳一拜。
“將軍。”
“不用多禮。你們先坐下來，跟我說一說，戰場上的情況。”
聽見他提起此事，二人頓時皺起眉頭，眼眸裏溢滿了憂愁。
副將轉頭看向趙乾，輕輕地捅了捅他的胳膊。
“還是你來說吧！”
“嗯！”趙乾微微頷首：“這一場仗，實在是很奇怪。
對麵的士兵，都是死人。我們殺不了他們，隻能被他們殺。
我們的兵剛倒下，就會立刻爬起來，殺我們的人。就好像……好像被人控製了一樣。”
聞言，趙儀眉頭微皺。
趙乾說的情況，果然與錦雲說的一樣。
“將軍，輸一場不可怕。可怕的是，今日這一仗，恐怕會令士兵們一蹶不振。
接下來，我們還要應對敵軍的進攻，我擔心……”
副將眉頭一皺，沒有繼續說下去。
以前他們也是吃過敗仗的。
可卻從沒有哪一次，有今日這場仗，這麼令人絕望。
那些傀儡，不僅打不死，還越打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