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自顧自的就先下了車。
呂勁鬆連忙也下車跟了上來。
徐遠洲抬腕看了看表,上午的9點50分,這時候應該是省道交通比較繁忙的時候,堵在這裏的,基本上都是貨車。
徐遠舟邊往前走,邊大概數了數,足有20多輛大貨車。
走了有一會,他和呂勁鬆兩人才走到了村中間,那名司機所說的雙方發生爭執的地方。
徐遠舟就發現十幾個穿著製服的人,正把一扇豬肉,要往路邊上停著的、上麵噴有“生豬執法”四個大字的麵包車上丟,徐遠舟也算見多識廣,但這身製服他還真認不出來是哪個單位的,但從看到的那“生豬執法”四個字判斷,應該是屠宰辦的。
如果確定是屠宰辦的,那屠宰辦也有製服,徐遠舟也是第一次見到。
穿製服的要把豬肉往車上丟,一男一女兩個上了年紀的、和兩個20多歲的年輕的村民,則死死的拽著豬腿不放,拉拉扯扯間就把本就不寬的馬路給徹底的堵了。
村民哪是穿製服的對手?穿製服的人多勢眾,還是硬生生的把豬肉丟到了那輛噴有“生豬執法”字樣的麵包車裏。然後又在村民的怒罵聲中,揚長而去……
“啊!天殺的!氣死我啦!”剛剛還在護著豬肉想不讓穿製服的搶走的那名上了年紀的婦女,看見“生豬執法”這樣的麵包車走了,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天喊地:“沒天理嘍,這些來的狗日的太欺負人啦!你們這些狗日的!嗚......嗚.......嗚.......”
徐遠舟擠過去問:“大嬸,怎麼回事呀?他們幹嘛搶你的豬肉?”
“可不是嘛,你瞧瞧他們都幹啥了!”老婆子抹著眼淚,指著剛被運走的那輛麵包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後天我兒子結婚,我就把自己養的那兩頭肥豬給殺了,準備給自己的兒子後天辦酒席用,這些狗日的,他們說我們家私屠濫宰,說是違了什麼法,不但把我的豬肉給搶走了,還要罰款50000,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嗚........”
“50000?這也太多了吧……”旁邊圍觀的村民也議論紛紛。
“自己養的豬,至於嗎?”
“誰說不是呢?這年頭自己養的豬,自己殺了用也算是私屠濫宰?他們這樣做,簡直是強盜邏輯,和搶錢有什麼區別?”
“唉,誰讓咱們是鄉巴佬呢?”
“哎喲喂,這世道真不行嘍,這幫王八蛋太欺負人了……”
……
聽到眾人的話語,徐遠舟心中也氣憤不已,這村民殺自己養的豬,做婚宴用,難道這也不可以嗎?還要處以這麼多的罰款!
徐遠舟站在原地,神色複雜。
這安平縣還有這種政策?
他問邊上的村民:“這自己家裏的豬不能殺,是什麼時候開始規定的?”
“就這個月一號。”那村民指了指街邊上牆上貼著的一張布告說:“你看!那牆上還有,你可以去看看!這水根家呀,是碰到槍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