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個兒最後還是屈服了，他的口供和殺豬的差不多。在問刀疤時，刀疤提起了緣由：“兩年前，韓順利因為放肆，被秦小姐打了，賠了三百塊大洋。這兩年來，韓順利一直念念不忘報複。聽說徐克釗也在秦小姐手上吃了虧，他以前也是道上的。因此，兩人就湊到一起了。據我所知，這事就是他們兩個籌劃的，約定事成之後，洋貨行兩人平分，秦小姐歸韓順利。”
“巡捕來了，快走。”小姑娘跑過來對楊雲說。
“走。”楊雲和小姑娘飛快地跑了，邊跑邊說，“看來不管那裏的警察都是這樣子：總是在犯罪結束時才姍姍來遲。”
“不許動，站住，不然開槍了。”後麵巡捕大喊著追了上來。
楊雲拉著小姑娘轉了幾個彎，很快甩掉了追來的巡捕。“小姑娘，你家在那裏？我送你回家。”楊雲說。
“你比我還小吧！”小姑娘不樂意了，“還是我送你回家吧，一個小毛孩，這麼晚了還不回家，隻怕你家人早就急壞了。”
“咳！咳！”楊雲被嗆了一口，苦笑道：“拜托不要這麼老氣橫秋的，好不好？算了，各回各家，我先走了。”
走了幾步，楊雲回頭道：“我叫楊雲，今晚謝謝你了。”
“我叫尹銳誌。”
“尹姑娘，我記下了。”楊雲突然想起看過的《辛亥革命》，失聲大叫道，“你叫尹銳誌？”
“對！”尹銳誌皺眉問，“有什麼不對的嗎？”
“沒有，沒有。”楊雲直想找個本本請她給簽個名字，過個幾十年，可就值錢了。
“尹姑娘，我表姐是秦雨洋貨行的秦雨，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到洋貨行裏找我。”楊雲留下這話，揮揮手，沒入夜幕之中。
楊雲並沒有回去，他去了韓順利租房的地方，地址是刀疤說的，楊雲相信刀疤沒有說謊，同時，兵貴神速，估計韓順利這個時候已經等急了，再遲的話隻怕韓順利跑了。
韓順利確實等急了，等的不耐煩的還有徐克釗，短短的一會兒功夫，徐克釗已經問了三次：“怎麼還沒有消息？”
“我認識刀疤三年了，他辦事還是讓人放心的。”韓順利再次這樣強調，不過，這時連他都有點擔心起來。
“萬一他們幾個失手，怎麼辦？”徐克釗說，“我是說萬一！”
“不會的，他們一定不會失手。”韓順利這時也點亂了，“要不我再派人去看看？”
“還是我們一起去吧，帶上槍！”徐克釗臉上顯出狠厲的神色，“如果真的失手的話，我們隻有先下手為強了，殺了姓秦的。”
“不行，太可惜了。”韓順利斷然拒絕，“真的失手的話，我們還可以從長計議。”
徐克釗冷笑道：“從長計議？醒醒吧，韓兄，別做夢了，這女人的狠辣我可是深有體會，如果真的被她知道我們在暗算她，隻怕我們兩個誰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韓兄，依她的身手，在有所防備的情況下，恐怕槍都成了擺設。”想起秦雨出手的淩厲，徐克釗全身一陣發冷。
想起兩年前秦雨給他的警告，韓順利也有點怕了，默認了徐克釗的主張，取出了兩把左輪手槍，遞給了徐克釗一支。兩人立即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