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穿著一件薄的絨衣,一路開拖拉機過來,嘴唇凍得烏紫,臉上都皸了。
“外麵冷,早點回去睡吧。”白梔梔把大衣脫下來要還給他。
“不冷,不冷,你穿著,到屋裏再脫,想著你我心裏就暖呼呼的。”趙友坤這根木頭很是難得地說了一句情話。
白梔梔垂眸,唇角扯出一抹要笑不笑的弧度,趙友坤以為那是女孩子臉皮薄害羞,但凡仔細看一點,就知道那是嘲諷。
男人對一個女人好不好,不是聽他說了什麼,而是看她做了什麼,趙友坤說不喜歡柳翠翠,隻要半邊天有什麼事,永遠衝在第一線,有時候農忙沒時間,就晚上通宵去幹活。
而對她呢,白梔梔支棱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在這段關係中,趙友坤好像是一直是個被動的人,表白是她先說的,是她先被趙友坤的人格魅力折服,被他吸引。
趙友坤好像不需要做什麼,接受就行,接受她的表白,接受她的噓寒問暖,接受她時不時送的小禮物,有時候是一本書,有時候是一些吃的。
仔細想來趙友坤也是為她做過事情的,偶爾帶過來幾件柳翠翠店裏擠壓的衣服,還有最便宜的蝴蝶酥,除此之外再也沒了。
盡管決定放棄,可白梔梔還是被趙友坤氣得睡不著覺,她今天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他就察覺不到什麼嗎?
還是沒把她放在心上,要是柳翠翠生氣的話,那狗東西一定會察覺到的。
不知不覺中,白梔梔就把怨氣轉移到柳翠翠身上。
你不喜歡趙友坤,幹嘛給人家送這送那的,這不是吊著人家嗎?
埋怨萬柳翠翠,白梔梔又開始在心裏罵趙友坤,活該人家吊著你,你不還吊著我呢嗎?
風水輪流轉,往死裏轉。
白梔梔微微眯眸,眼底閃著危險的光,她走的時候要一聲不吭的,打趙友坤一個措手不及,他敢腳踩兩隻船,就要做好雞飛蛋打的準備。
“阿嚏。”柳翠翠在服裝店的落地窗前麵曬太陽,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是你哪個男人想你了呀?”孫秋茹幽幽地說,笑得很是意味深長。
打蛇隨棍上,柳翠翠很是煩惱地說:“我男人那麼多,誰知道是哪一個呀?”
遠遠地看到卓婭和一個年輕姑娘往服裝店的方向走過來,柳翠翠覺得那姑娘有些眼熟,眯著眼睛瞧了半晌,認出來是喬孝臣的女兒喬香蘭,對方東鐸也有曖昧不明的心思。
上次許世嘉和宋書書結婚的時候,柳翠翠也見過,據說還是單身。
方東鐸的前前任和現任聚在一起,還手拉手一副好姐妹的架勢,怎麼看怎麼塑料。
“我溜了,你幫我招呼一下。”
孫秋茹翻了個白眼,用口型說:慫貨!
不就是倆情敵嗎,看她怎麼治她們,兩個女人一個太平公主,一個波濤洶湧。
孫秋茹起身,笑意盈盈地將她們兩個人迎了進來。
服裝店在周圍名聲還是很響亮的,店裏主打的是成衣定製,根據顧客的身材維度和氣質,量體裁衣,衣服最大限度上地擴大身材優勢,揚長避短。
要得著急的話,店裏麵也是有成衣在賣。
“老板,牆上的那件你拿給我試試吧。”卓婭指著一件紅色的絲絨連衣裙。
孫秋茹的視線掃過她平坦的胸脯,頗有些為難地說:“那件衣服整體裁剪偏寬鬆,你身材這麼纖瘦恐怕撐不起起來,你旁邊的這位女同誌倒是可以試試。”
喬香蘭抬頭挺胸,故意展示自己豐腴的身材曲線,真不知道方東鐸眼怎麼瞎了,以前看上一個狐媚子寡婦就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