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坤平腦子裏像過電影一樣,回憶昨天發生的事情,良久反問:“我怎麼嚇她了?”
威脅加恐嚇,再加上限製人身自由,這還不叫嚇?沒看王杜娟昨天在婚禮上都快嚇哭了。
“沒沒,可能是柳翠翠去找方東鐸有急事吧,不放心她娘一個人在這裏,就一起走了。”
這個答案還算是在劉坤平能接受的範圍內,點點頭,起身穿鞋。
因為結婚的事情,劉坤平今天不用坐班,閑來無事的時候,就不知不覺走到了豐澤園,想著王杜娟走得那麼匆忙,說不定有些東西忘記帶了。
他可是清楚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大包小包的。
王杜娟從老家帶過來的東西都被臨時放在一間雜物房,他讓人找了一輛吉普車把東西給搬回去。
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後門東張西望的,手在後麵背著,好像是在找什麼麼人。
那年輕人看他出來,連忙迎了上去:“這位同誌,麻煩跟你打聽個人。那大姐姓王,長得挺豐腴的,之前都是約好的在這邊等,我等都半天了她還沒過來。”
劉坤平笑著搖搖頭,他才沒空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他心裏也煩著呢。
“這菜放到現在都冷了,賣肯定賣不出去了,這大姐為人也太不地道了。”年輕人嘴裏嘀嘀咕咕的。
貪吃的趙光明眼神微動:“什麼菜,我看你也不容易,便宜一點給我吧。”這可是北城最貴的飯店的手藝,他還沒吃過呢。
“油燜豆腐、紅燒鯉魚,翡翠燒麥,一共五塊錢,你給我四塊就行了。”看著老高的日頭,年輕人著急回去交差。
“2塊錢,行就行,不行的話我就去吃碗麵。”趙光明將趁火打劫四個字明目張膽地寫在臉上。
“行吧,給你,你趕快去拿盤子過來,飯店的盤子我得帶回去。”年輕人咬著牙點點頭,便宜賣了總比扔了要強得多。
倒菜的時候,一塊豆腐滑到了桌麵上,趙光明也不窮講究,捏起來就往嘴裏塞,表情微動:“你給那王大姐送菜送多久了?”
“從上個星期一開始的。”
“那就對上了。”
他扭頭看向站在一旁事不關己的劉坤平:“書記,咱們吃的飯菜應該是王杜娟從飯店買來的。”
劉坤平臉色鐵青,雙手緊握成拳,感覺自己又被戲耍一次。
“盡快結束這邊的工作,咱們回去。”他聲音低沉,陰惻惻的,目光冷如冰棱。
聽得送菜的小年輕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渾身寒毛直豎。
趙光明把清空的餐盤摞在一起遞給小年輕,小聲低估了一句:“某人要倒大黴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們書記當猴耍。
“阿嚏。”
“娘,你沒事吧。”柳翠翠趕緊從包袱裏拽出來一條毯子給她娘蓋好。
火車已經駛進了高原地區,明顯感覺空氣稀薄了不少,隱隱有窒息感,不過她剛剛已經問了列車員,還有半個小時就能到張家口了。
“沒事,就是鼻子癢癢,這地方還是人呆的嗎?”王杜娟回頭看著窗外的漫天的黃沙,車窗上感覺都沾了一層厚厚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