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迎江大飯店的人說這個男人還是在政府機構工作的,就這智商和情商雙低,這輩子撐死了就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小幹事。
案件調查清楚了,趙光明和孫玉珍跟著兩個警察一起回了警局做筆錄。
做完筆錄就可以走了,孫玉珍好手好腳的,健步如飛。
趙光明那邊就不一樣了,脖子上帶著傷,頭發上和衣服上都沾染著嘔吐物,鼻青臉腫的,沒有一塊好地方,一邊走還一邊捂著肚子。
腿也瘸了,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很是狼狽。
孫玉珍不是不通事理的人,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兩個人都有錯,要較真起來,她錯得更多一點。
剛剛那警察還問要不要追究她的責任,畢竟傷得不輕,那男人隻是搖搖頭。
“要不讓你的家人來接。”
“不用。”要是讓劉坤平知道這件事,還不定怎麼罵他呢。
“你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她打人的時候,是專門挑腹部上方兩根肋骨打的,男人額頭上冒著虛汗,臉色沒有一丁點血色。
“不用。”
“我懷疑你是肋骨斷了。”
趙光明猛地回頭肋骨斷了,怪不得呼吸的時候,胸腔像是被針紮一樣。
“你錢呢?我給你去交住院費。”
趙光明全身上下都翻遍了,也沒找到錢包,孫玉珍隻能自己先墊付醫藥費,回來的時候,手上還多了一瓶碘酒和藥膏。
“你脖子上的傷口自己處理一下,要不然會留疤。”
趙光明很是敷衍地弄了弄,身為醫生的孫玉珍看不下去了,他們醫生最討厭的就是不在意自己身體的病人。
“過來,我給弄。”
為了徹底消毒,孫玉珍指腹用力,把棉棒頭重重地按在傷口處,來回碾壓了好幾遍。
“你打斷我的肋骨還不夠,還想疼死我。你怎麼這麼歹毒。”
趙光明都快哭了,肋骨疼,脖頸也疼,腿也疼,他從小到大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竟然真的哭出聲。
滾燙的液體砸在孫玉珍的手背上,濺出一朵水花。
她的表情像是吃了死蒼蠅一樣,嫌棄地把藥膏扔給他,用消毒液反複洗手,直到手都洗禿嚕皮了才算完。
趙光明淚眼汪汪地看著她,表情很是受傷。
“你沒有家人朋友嗎?你大晚上的不回家也沒人找你。”孫玉珍平常不怎麼說話,一開口就像是一把刀子,愣生生地往心窩子裏戳。
趙光明更受傷了,又開始用袖子抹眼淚。
“你一個男人娘們唧唧地哭什麼哭,也沒人來找我,你看我都不哭。”
趙光明吸了吸鼻子:“躺在床上的人又不是你,被打斷肋骨的也不是你。”
孫玉珍:“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她家就在醫院附近,現在大晚上醫院的食堂早就關門了,飯店也不營業了,隻能自己回家做了。
站在家門口麵對著堵在門口的核桃哭笑不得。
費力地把核桃都拖到院子裏去,係上圍裙開始做飯。
孫玉珍父母死得早,跟著外婆生活,去年的時候外婆也去了,就她一個人了,她性子孤僻,反而覺得一個人自由自在。
木桶裏還放著今早從菜市場新買回來的黑魚,魚很肥美,一斤足足有7斤重,她早上還擔心吃不完,容易放壞。
現在好了,光看男人那體格就知道是個食量大的。
用擀麵杖把魚給敲暈,動作熟練地開膛破肚,把魚鱗用菜刀刮幹淨,一半剁成肉糜,一半剁成小顆粒狀的肉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