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坤平疑惑的目光在兩個人身上徘徊，還是一旁的小劉走到劉坤平耳邊說：“這是趙秘書之前喜歡的一個女人。”
小劉天生就是大嗓門，盡管刻意壓低了聲音，還是被孫玉珍聽了個完全。
劉坤平瞪了小劉一眼，眼神很是嫌棄：怎麼我手底下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貨色？他又瞥了小劉下巴上的一顆痦子，很是痛心地搖搖頭，好像也不怎麼中看。
既然已經被聽到了，劉坤平也沒什麼好掩飾的了，他在官場浸淫了這麼多年，別的本事沒有，看人基本上沒走過眼。
看出來孫玉珍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扭頭看向趙光明：“以前喜歡的女人，現在呢？”
孫玉珍沒想到總書記這麼簡單又直白，不過她喜歡這種，這個問題也是她此行的目的，問清楚也好。
當著直屬領導的麵子，趙光明總不可能跟她玩虛的吧。她心中其實已經隱隱有了答案，過來就是求證一下。
她覺得趙光明應該是喜歡她的，看向男人的眼神不自覺帶了幾分羞澀。
趙光明沒說話，對孫玉珍笑了笑。
那笑容是很官方的，唇角機械地勾起，眼中卻沒什麼笑意、
孫玉珍有些緊張，手心微微出汗，捏著玻璃杯杯壁的手隱隱有些打滑，她知道趙光明接下來要說什麼。
現在是在別人的家裏，在場的隻有她一個外人，她好像已經能預感到被拒絕的不堪。
在趙光明開口之前，提前站了出來，落落大方：“現在我們是幹兄妹的關係。”
趙光明也是一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那表情在說：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
孫玉珍冷笑，腹誹；誰讓咱們是幹兄妹，心有靈犀，不點也通。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到飯店了，留下來吃飯吧。”劉坤平招呼著讓大師傅上菜。
“不了不了，我醫院還有事，就不留在這吃飯了。”孫玉珍起身想走，本來幹兄妹已經夠尷尬了，再留下來吃飯像什麼話，她又不是來蹭飯的。
“不行，你今天不能走。”大師傅雙臂打開，整個人呈現出一個“大”字的形狀，一手拿著大湯勺，一手拿著一個鐵鍋鏟，頭上還戴著白色的廚師帽。
擋在門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孫玉珍沒見過這架勢，這年頭見過劫財的劫色的，還有強行讓人家留下來吃飯的。
“你就坐下吧，大師傅脾氣不好，做飯的時候做著你的那份呢，她這個人最看不慣浪費的。”
她尷尬地笑了笑，默默地坐了回去，想著隨便吃幾口，就找個理由回去，沒想到這筷子拿在手裏放不下去了。
孫玉珍除了平常在醫院工作，就是喜歡鑽研各種吃食，在做飯上也算是頗有建樹，可是跟這大師傅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師傅，你這個肉圓子做之前是不是在麵粉裏麵加堿麵了？”
大師傅激動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把孫玉珍旁邊的趙光明，連人帶凳子搬到了一邊。
別看大師傅年紀大，前兩年在東來順可是大廚，每天都要顛三十多斤精鋼鑄成的大鐵鍋，臂力是杠杠的。
把趙光明拎走，自己坐到了孫玉珍的身邊，拿出公筷，每樣菜都給她夾了兩筷子，讓她挨個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