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柳翠翠晚上總是熬夜，方東鐸忙不開，就讓我觀察柳翠翠晚上什麼時候關燈睡覺，每個月給我開工資。”趙光明頗為得意地說。
“你怎麼知道人家幾點睡覺？”
“我就住在她家，房間裏的燈關了就證明她睡覺了。”
孫玉珍：……這盯梢盯得也太兒戲了吧，不過是挺符合趙光明的智商的。
“你真的願意拿出來所有的存款給我還債？那你不是沒錢了？”
趙光明白了她一眼：“你這個人看著挺聰明，怎麼淨說傻話，我們結了婚就是一家人了，分什麼你的我的。”
“都是一家人，那你怎麼不把我的工資算進去還債呢？”
“你的工資是用來賣菜的，你要記住天上沒有免費的餡餅，我每頓都要吃兩葷兩素一湯，以後咱們家當家做主的是我。”
趙光明急於掌握家政大權，畢竟劉坤平就是個血淋淋的例子，婚後被王杜娟使喚的像個孫子一樣。
他才不要當孫子，他要當老子，他不但不覺得有外債是什麼缺點，還覺得慶幸，給自己一個翻身的機會。
“頓頓兩葷兩素一湯？”
趙光明想了想推讓：“早上可以不用那麼麻煩，我們都要上班。”
“你這個條件我不能接受，我們之前還是當做沒發生過吧。”孫玉珍眼裏憋著壞。
趙光明慌了，佯裝鎮定地說：“三千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我的要求不過分吧，就算去最好的飯館吃，這些錢也夠吃好多年了。”
“那你還是去飯店吃吧，我們家廟小，伺候不好你這尊大佛。”孫玉珍轉身打開門，站在門口對他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我走了。”趙光明匆忙蹬上褲子，胡亂地係著上衣的扣子，他知道自己在進行一場博弈，關係到婚後生活幸福的博弈，絕對不能露怯。
孫玉珍點點頭。
“那我真的走了。”他硬著頭皮磨磨蹭蹭地走到了門口，不死心地問：“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這年頭能拿出來三千塊的人可沒幾個。”
孫玉珍眼神稍顯冷漠，唇角繃直：“沒關係，我自己慢慢還，之前一個人的時候不也過來了。”
男人又往門口的方向走了兩步，回頭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要是覺得每頓飯兩葷兩素太複雜的話，一葷一素也行，湯也不要了，你看行嗎？”
孫玉珍依舊搖頭，目送他離開。
“不要葷菜了行不。”
男人凶狠中又帶著委屈的眼神，讓本就心虛的孫玉珍小小地後退了兩步，抬頭又勇敢地回瞪過去：“不行，還有你凶什麼凶。”
趙光明翻了個白眼：還我凶什麼凶，明明是你欺負老實人。
一個素菜都沒有，總不至於結了婚之後每天吃鹹菜就饅頭吧，那還錘子的婚，結婚不就是圖個老婆孩子熱炕頭嗎？
算了算了，大不了以後多買不同口味的鹹菜，醬黃瓜、海帶絲、醃辣椒……配上剛出鍋的蓬鬆宣軟的大饅頭也挺好吃的。
想通了之後，趙光明也不走了，順勢往沙發上一坐，翹著二郎腿，勉為其難說：“飯菜的事情上我就不多做要求了，但是核心思想沒有變，以後我們的小家庭還是我當家。”
他故意端起了當官的架勢。
“不行。”孫玉珍眼神淡漠地掃了他一眼，很快收了回去，往椅子上一坐，百無聊賴地摳著自己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