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識趣。”陸淮煩躁地吼了一聲。
原本,要是這個妻子溫婉賢淑,他忍一忍也無妨。可他想錯了,一個能逃婚的人,會好到哪裏去。
陸淮身為陸府的二少爺,掌管著家中的布匹生意,逢人誰不尊稱一聲二爺,所以,骨子裏是驕傲的。
而薑綰,成婚當夜,如此嫌棄自己,未曾有過動容,直接逃跑了。這無疑於將他的驕傲,狠狠踩在腳底。等他的傷好了,說什麼,也要休了這個女人。
……
這邊,薑綰回了落雪院,隨意打發了丫鬟出去。喝了口茶水,薑綰鬱悶極了。
不過一麵,她就瞧出了陸淮這人,心高氣傲,生性隨意,不是良配。想必一開始就對自己惡言相向,是因為自己逃婚的事。
可陸淮也不想想,那時候他躺在病床上,一副快要死的模樣,自己又不是蘇家女,不跑等著守寡啊。再說了,自己救了他,沒一句好話,反倒成了仇人,能不鬱悶嗎?
若非陸家勢大,逼著她到陸府,她還不願意呢。
想著想著,薑綰便睡著了。醒來吃了晚飯,薑綰穿著厚厚的黃色襖子,帶著芸香,在花園裏,慢悠悠的散步。
雖是寒冬臘月,可花園裏,倒是有幾株梅花樹,上麵的梅花經過寒霜,開得甚是明豔,閑來賞玩,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芸香,有話說就是了,我看你這都憋了一下午了。”薑綰實在看不下去芸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才特意帶著她到花園來說話。
在屋裏,也不是不能說,隻是攬月和一些灑掃丫鬟小廝在,不方便說太多。
“夫人,您今日下午,何必跟二爺鬥氣呢?”芸香想了想措辭,小聲說:“這後院,雖說是老夫人掌管大權,可咱們的小院子,是二爺做主,若是二爺有心刁難,那……”
更何況,陸淮房中還有兩名妾室,等著看笑話呢。
“芸香,我知你這話的意思,可我不願委屈求全。”薑綰這話,不止是說給芸香聽,更是說給她背後的陸老夫人聽的,“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兒,得師傅撫養教誨。隻因蘇府惡念,我就嫁給了二爺。我本妥協,想和二爺好好相處,奈何一見麵,二爺就給了我驚喜,我心裏也車著一股氣,自然是沒辦法忍著。”
這陸府,大權還在陸老夫人手中。陸府本就沒理,如今一見麵就給自己委屈,她倒要看看,這陸府,還要不要臉,會不會站在陸淮那邊。
“夫人說得是。”芸香歎息道,“可夫人,嫁了人,終究要以夫為首,鬧一鬧也就算了,過兩日,服個軟吧。”
“這是自然,畢竟,日子還長著呢。”說是這樣說,可薑綰卻巴不得,陸淮能鬧起來。
自己越是退讓,陸家越理虧,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候,她想走,陸府也沒有理由留她。
忽然,天空飄起了雪花。
薑綰抬頭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抹淡漠的微笑。
“夫人,這雪下得有些大,您在這裏等會兒,奴婢回去拿傘,不然怕是會受風寒。”芸香看著越下越大的雪,不由得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