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哪兒的話,妾身兩人等候夫人,是理所應當的,便是叫妾身多等等。何況是妾身來晚了,自是不敢有半句怨言。”柳姨娘方才等候的時候,已經看清了,這位新夫人不好惹。
讓薑綰吃一分虧,那她們就得雙倍奉還。
既然是自己有錯在先,自然要認錯賠禮道歉才是。再者,雖說二爺不喜薑綰,可老夫人很是在乎,要不然,也不會派吳媽媽親自去接一個逃婚的新娘子。
柳姨娘雖是年歲小,可慣會審時度勢,該退就退,絕不拖泥帶水。
“柳姨娘說的,也是奴婢想說的。”趙姨娘倒是不慌不忙地盈盈一拜,“若非奴婢先去照顧二爺,也不會遲來了,還請夫人見諒。”
相比柳姨娘的識趣,這趙姨娘倒是會為自己找理由開脫,竟然搬出了陸淮壓自己。
薑綰笑了笑,很是大度:“無妨,二爺的身體要緊,來遲便來遲了吧。”
打了招呼,趙姨娘和柳姨娘就開始給薑綰敬茶了。
柳姨娘規規矩矩的行禮敬了茶,薑綰也沒多言,讓芸香拿出了蘇府陪嫁的白玉簪子給她,算作見麵禮了。
反正自己替蘇府受了罪,那蘇府的陪嫁,自然也該歸自己,不然,薑綰自己不就虧大了。
也算蘇府自知理虧,嫁妝什麼的,不敢拿回去。要不然,今日在兩個姨娘麵前,怕是第一回合,就要落了下風。
柳姨娘得了賞賜,麵上很是欣喜,輕靈愉快地道謝,隨後站在一旁。
輪到趙姨娘時,便沒有這般順利了。
“夫人請用茶。”趙姨娘接過丫鬟遞來的茶水,屈膝行禮,神情淡然,可語氣卻有些咄咄逼人,“這茶,在夫人來的第二日就該敬了,隻是夫人不在府,這才輪到今日補足禮數,還望夫人莫怪奴婢。”
薑綰垂目,似笑非笑地緩緩開口:“今日也不遲。”
趙姨娘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看來這薑綰是有些本事的,耐得住性子。但是,那又怎樣,嫁了人,就得以二爺為首。不受寵,薑綰再有能耐,也隻能獨守空房。
薑綰正要接過茶盞,卻見趙姨娘身子有些搖晃,一瞬間,端著茶的手往前一傾,就要潑在自己胸口。
好在薑綰早就看到了趙姨娘的小動作,反應迅速,起身躲閃過去。
這趙姨娘,偷雞不成蝕把米,想燙傷薑綰不成,反倒摔倒在地,纖細白皙的手指,好巧不巧地摁在了破碎的碎瓷片上。
很快,碎瓷片刺入手指,鮮血湧出,同地上的茶水混在一起,顯得有些駭人。
“芸香,快拿布來替趙姨娘包紮下,然後去請府裏的大夫來瞧瞧。”薑綰神色冷了下去,語氣也不好聽,“趙姨娘身子這般柔弱,再不好好瞧瞧,怕是連照顧二爺都費力。方才去若非我躲得及時,隻怕趙姨娘就犯了大錯,這會兒,就不是手指刺破能解決了。”
任誰差點被熱水潑到,也是心情不好的。她倒是沒想到,這趙姨娘,會如此心腸惡毒。
她本不想用勢壓人,畢竟都是女人,在這樣的時代,她們有嫉妒,會使心機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