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用了膳,便回房歇息了。至於陸淮和陸韶,也緊隨其後,離開了大廳。
“哥,我覺著母親方才說的話有些道理,要不……你去瞧瞧嫂子,說不定,事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呢。”走在路上,陸韶想起了飯桌上,老夫人說的話。
母親的眼光何等毒辣精明,一向不會出錯。
“好,我知道了。”陸淮揉了揉陸韶的腦袋,打趣道,“你啊,真是人小鬼大。年節之後,你就及冠了,也是時候,為你說門親事。這樣,也有人管你,省得你老大不小,還到處鬼混。”
“哥,你才到處鬼混呢。”陸韶掙脫陸淮的魔爪,做了個鬼臉,“如今你娶了妻,感覺好不自在,我才不要這麼就娶媳婦呢?”
“好啊你……”陸淮一愣,佯裝惱怒,“看來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不好好同你說道說道。”
兄弟二人,嬉笑著往前跑去。
一路上,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
“夫人,老夫人最重視尊卑了,這下,府裏看誰還敢到處亂嚼舌根,輕看了您去。”芸香放下手中的燈籠,滿心歡喜。
薑綰唇角揚起一抹略微苦澀的笑容:“芸香,下去吧,我累了。”
芸香聽話退下,可心中卻腹誹,有老夫人護著,不挺好嗎?可回到落雪院後,薑綰反倒愁眉不展,心情低落極了。
薑綰緩步走到窗前,看著外麵黑漆漆的夜色,眼神有些飄忽。
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偏袒,尤其是像陸老夫人這樣精明、說一不二的人。
今日之事,充其量,也就是陸淮後院的瑣事,犯不著驚動老夫人為自己出頭。可偏偏,老夫人似乎極為重視。
在薑綰的設想中,老夫人最多也就會問一問罷了,可今日晚膳上的事,反倒讓薑綰心底很不安。
而且,陸老夫人從一開始就對自己這個孤女,態度很友好。再這樣下去,自己還能離開陸府嗎?
“嘶嘶嘶~”這時,宋聞璟從窗戶處爬了進來,在地上發出聲響,打斷了薑綰的思緒。
“方才你跑哪兒去了,現在才回來。”薑綰一把將宋聞璟抱在懷中,生怕他冷到了。
快到前廳之時,小黑掙紮著要出去溜達,她當時急著進去,隻能無聲的警告它,不要到處亂跑。怕他傷了別人,更怕別人傷了他。
原本,宋聞璟還對薑綰方才的不搭理有些生悶氣,可當冰冷的身體,隔著厚衣裳,觸碰到那處柔軟之時,他掙紮的動作僵住了,一動也不敢亂動。
好在,薑綰沒抱太久,覺著暖和了,便將宋聞璟放了下來。
“你,快點的,老實交代。”薑綰見宋聞璟裝死,不想回答自己,就雙手叉腰,佯裝生氣。
“嘶嘶……嘶嘶……”宋聞璟無奈,他就是想說,薑綰也不一定懂啊。
“算了,我同你較勁做什麼,隻要沒受傷就成。”薑綰扶額,差點沒被自己蠢哭。
一個是人,一個是蛇,就算宋聞璟通人性,可兩者能交流才是怪事。看來,自己是氣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