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珩兒好生歇息。晚上,娘定會準備一桌子你愛吃的,來為你接風洗塵。”話都說到這兒份上,陸老夫人也隻得轉了話題。
再說下去,她這個心思活絡,腦子聰慧的大兒子,隻怕就要察覺有異了。
“兒子告退。”
待陸珩走後,吳媽媽從後門走出來,神色有些焦急:“老夫人,大公子讓人將院子看得死死的,我們的人,沒辦法下手啊。”
“那就先別動她。”陸老夫人臉色陰沉,“都看好了下邊的人,若是大公子查起,誰敢多說一個字,那就當心自己的小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們自己心裏要有數。”
“是,老夫人,老奴會瞅準時機,一旦大公子放鬆警惕,就一定會找到時機,帶走薑綰的。”吳媽媽低下頭,狠狠地說道。
“嗯。”陸老夫人現在隻求陸珩少插手這事。
靜下心之後,老夫人總覺著,這一趟回家,陸珩有些地方不太一樣,說不上來哪裏詭異,可這的確是她的兒子,樣貌沒變,性子也沒變。
罷了,陸珩在京城當官,一年難得見一次,或許是她多想了。這親情啊,總是需要長時間聯係的,大兒子常年不在身邊,與她的感情,是沒其餘兩個兒子深厚。
不過問題不大,陸珩這次告假,要過了年節才回京城,這些日子,還有時間好生修複母子之間的感情。
陸老夫人或許想到,她安排好了陸府的一切,唯獨沒有想到,陸珩會直接去見陸淮,也不會想到,陸淮直接將一切和盤托出了。
離開大廳後,陸珩沒有回到自己的院子,反而帶著幾名小廝,去了竹月軒。
還沒進屋,陸珩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香味兒,以及淡淡的血腥味。聽下邊的人說,陸淮還沒完全廢掉,真是便宜他了。
陸珩揮揮手,示意身後的人退下,而後徑直走上前,門也未敲,直接推門而入。
“我都說了,沒我的吩咐,都別進來,都聽不懂人話是不是?”陸淮很是激動和暴躁,說完,還咳嗽了好幾聲。
“是我。”陸珩淡淡地開口,“你我兄弟許久未見,我竟不知,你何時成了這副模樣。”
這一開口,就是滿滿的訓斥。熟悉的聲音和語氣,讓陸淮聲音有些顫抖:“大哥?”
陸淮捂著胸口的傷,緩緩起身,掀開簾子,這才看清來人。
“嗯。”陸珩冷冷地回應了一聲。
“你這是怎麼回事,怎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陸珩眉毛一擰,“上次被人打破腦袋,差點一命嗚呼,這次被人傷了胸口,你可真是出息了,給我們陸家長臉了,嗯?”
“大哥恕罪,二弟知道錯了,往後此類的事,我不會再犯。”陸淮不顧身上的傷,立刻跪了下去。
陸珩對他們最為嚴厲,小時候他和陸韶犯了錯,就往死裏罰他們,就連那個沒什麼存在感的父親,也都看不過去。
有時候,陸淮都以為,他們不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而是仇人,血海深仇的那種。導致自己一見到他,身體不由得做出了本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