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簡單地收拾完屋子,賀知瑤便來了。
“沒想到,我們還有攜手做事的一天。”賀知瑤捧著茶盞,神色有些複雜。
她雖然憐憫薑綰的遭遇,可她若真的到了賀府,接近唐以沫,她還是有些不願的。人都是自私的,她不是聖母,隻能盡力克製這種情緒。
“是啊,不過你放心,也就這兩日罷了,我隻想為娘辦一次生辰宴。”薑綰似是看出了賀知瑤眼裏的不願,笑著解釋道,“我既然選擇了不回來,自然不會過多打擾。”
“好,我先去忙了,你先歇歇腳,待會兒使喚你起來,我可不會心軟。”賀知瑤嘴角上揚,起身離開了。
隻是轉過頭那那一瞬間複雜的表情,讓薑綰有些看不懂。
“也不知你知道這次讓你回來的真相後,會不會責怪他。”賀知瑤低聲呢喃,“罷了,管他的,我在乎的,是娘的安危。既然宋聞璟能對娘出手,自然是不可饒恕。”
當賀知瑤得知陸韶所說時,是很衝動,巴不得立馬去宋府,宰了宋聞璟,和他拚命。冷靜過後,又聽聞陸韶有法子對付那蛇妖,這才歇了這份心思。
此刻,看著薑綰,她突然覺得,什麼都不知道,也挺好的。知道早了,隻能提前痛苦。
歇腳之後,薑綰去了廚房,找賀知瑤商量如何置辦宴席去了。累了一天,天色已晚,這才回房歇息。
“累死了……”薑綰連洗漱也顧不得,直接鞋子一脫,躺在了溫暖的小床上,舒服地說道,“總算可以歇息了,得勁兒……”
不做不知道,一做嚇一跳,小小的生辰宴,事情繁瑣複雜,比她開個店還麻煩,難怪古人的宴會,都得提前準備。
躺在床上,進入夢鄉的薑綰不知,屋子裏的熏香,加了迷香進去,讓她深度睡眠。再次醒來,人已經在馬車上,眼睛也被蒙上黑布,看不清任何東西。
薑綰心裏一驚,什麼人有這樣的本事,從將軍府把她帶了出來,看樣子還沒驚動任何人。
“醒了?”突然,耳邊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刻意壓低嗓子的聲音,讓薑綰無法分辨綁架她的人是誰。不過,一定是熟人,否則何必大費周章,又是蒙眼又是改變聲音。
“我與你認識?為何綁我?”
男子聞言,不語。半晌,才淡淡地回道,“自是尋仇。不必多問,我不會再多說什麼的,到地方一切你就知曉了。”
是這個理,多問無益,還不如少費些口舌,以免激怒了綁匪。
隨著馬車的行駛,很快,平穩的石板路,換成了顛簸泥濘的小道,聞著外邊散發出來的鬆樹香,加上默數路過泥濘小道的大致時間,薑綰心裏有了判斷。
這人,大抵是帶她去城外的一間破廟。那破廟,之前去晉陽縣見宋家人時,還路過歇息了一陣,不然也會想到。
行駛片刻,馬車到了破廟前停下。同乘馬車的男子下來後,極為粗魯地推搡著薑綰,走進了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