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嗎?”

聲音低沉而沙啞,聽在竹若伊耳裏,突然就有了想流淚的衝動。有多久了?痛的時候,已經沒有如此痛心、擔心、又小心翼翼嗬護自己的人陪在自己身邊了?

都說,一個人在痛的時候,是最多愁善感,又最容易被人感動的時候。竹若伊這時,也正是這種心理,她的鼻子酸酸的,心酸感動之餘,開始為自己這幾天和他的莫名冷戰而感到欠疚和不舍。

“昊……別這樣,沒事的!”舉起沒事的手,撫上他緊蹙的濃眉,似是想要他舒展的眉頭,也讓他的心情放鬆一些。

墨梓昊“嗯”地應了一聲,將臉抵著她發上,無助異常。如果可以,這一刻,他甚至有了寧願受傷的人是自己的想法。

車子終於到了醫院,墨梓昊堅決不讓竹若伊用走的,竹若伊這時隻覺得手已經麻木了,痛感也變得輕了不少,於是她覺得老是被人這樣抱著很別扭。

“墨梓昊,我傷的是手,又不是腳,我自己能走。”

墨梓昊臉一黑,正想發作,幸好,李長彥一早叫人準備好的推床已經適時地推了過來,墨梓昊一把就將她抱上推床。還不忘不停地囑護士推快一點、小心一點。護士本來就經過李長顏的交待,一點也不含糊推著推床飛一般地直接抄近路拐進李長彥的診室。

到了診室,一早等著的骨科醫生迎了上來。執起竹若伊的手,翻來覆去地細細看了一遍,

眉頭也不自覺皺了起來。

手試著著動了一下她的指尖。

“痛嗎?”

竹若伊搖搖頭,此時,確實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醫生,是不是很嚴重,不會有後遺症吧。”墨梓昊見醫生眉頭緊皺,被嚇得連忙問,李長彥見他似要撲過去,隻得迅速將墨梓昊拉開,對呂頌軾說。

“小軾,將你昊哥拉出去走廊呆一會,他這個樣子,在這裏會嚴重影響醫生的治療!”

墨了昊哪裏肯依他,死賴在原地,死活不肯出去。李長彥沒有辦法,唯有小聲叮囑他,不能再發出任何聲音或質疑,不然,他就叫人強行將他拖出去。

墨梓昊緊張得要死地在一旁看著那個骨科醫生將竹若伊的手左揉揉,右擰擰,他雖不是當事人,也知道那肯定很痛。因為他看見竹若伊一手緊攥著自己的大腿,嘴唇緊咬著,都快要血來了。

骨科醫生一邊擰著她的手,一邊對她說。

“痛的話,可以大聲叫出來沒關係,就算哭出來也行,這種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竹若伊隻是從鼻間“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但見唇咬得更緊,那個醫生一直如此反複地折騰了好一會,被呂頌軾硬扯著的墨梓昊,一顆吊到嗓子眼的心,在聽到醫生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時,心才放下一些。

再看竹若伊的手,已經開始慢慢變紅,原來紫得發黑的地方,也開始變會紅色。

醫生這才回頭狠狠地瞪了墨梓昊

一眼:“有這麼對待自己女朋友的嗎,你這樣暴力,差點就毀了她的這隻手,幸好送院及時,如果再延誤個幾十分鍾,她這手就徹底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