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剛剛當上中學的老師。學校裏雖然有在校的勤雜工，但是老師們還是需要輪流值夜班，負責校園的夜巡，以防止小偷進入。
我是個單身漢，所以經常代其他已婚的老師值班。而且每次我都二話不說答應下來，所以值班次數直線上升。不過，好在值班津貼拿得多，等於是在學校打工掙錢了。而且，值班時從來沒有出過什麼事。
——故事就發生在這樣一個值班之夜。
勤雜工室和值班室所在的建築跟教學樓相通，二者之間則由走廊連接。我在值班室裏簡單地吃過晚飯後，在晚上七點開始進行第一輪的夜巡。
教學樓呈L狀，是一棟木製兩層建築，兩側和中間建有樓梯。以中間的樓梯為界，整棟樓分為東、西兩個教學樓。值班室門口走廊則與中間樓梯下端的出入口相連。
檢查完出入口大門的鎖沒有問題後，我走到西教學樓棟一樓的盡頭，再檢查那裏的出入口是否鎖好。之後我爬上二樓，沿著走廊來到東教學樓盡頭，從那裏下樓梯檢查一樓出入口後再返回樓中央。
以上就是我每天雷打不動的巡邏路線。
我一邊用電筒掃視走廊窗戶和教室內部，一邊往前走，木製建築特有的摩擦聲不斷回響在我的耳畔。
一切都跟平常一樣，沒有任何問題。
於是我就回到值班室，開始批改學生作業以消磨時間。等到晚上十一點過後，我便開始進行第二輪的夜巡，當我沿著一貫的路線走到二樓中間，巡視東教室棟走廊時，眼前的情況讓我不由得驚叫一聲：
“哎呀，那是什麼？！”
走廊盡頭附近似有似無地燃起了一團搖曳的火光。我仔細看去，的確有什麼東西正在燃燒。
“著火啦！”
我大聲喊著，一邊抱起身邊牆根下安置的滅火器，一邊衝向著火點。
而當我正想往著火的地方噴滅火劑的時候，卻發現那裏根本沒有火！走廊和教室內部也沒有發現任何燃燒的物體。
於是我暫且返回樓層中央八滅火器安回原處，然後我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西走廊。
——我的眼簾裏出現了，看上去不像是香煙的火星。
我隻好再次抱起滅火器衝了過去。然而那裏依然沒有火，四周一片寂靜
我的脊背忽然一陣發涼，身體更是不聽指揮地打起顫來，心髒的跳動聲直穿我的耳膜。我努力克製住恐懼感把滅火器放回去，繼續巡視其他地方。
值班室旁邊的勤雜工室已經漆黑一片，悄無聲息，我也不好就這樣把勤雜工叫醒告訴他怪火的事情。
於是我回到值班室，卻絲毫沒有睡意，隻好開著燈獨自一人發呆。
鬧鍾尖銳的鈴聲把我的思緒拉回了現實，現在是半夜兩點半，正好到了第三輪夜巡的時間。
我努力站起身，拖著僵硬的手腳，沿著已成定例的路線開始巡邏。
這次什麼也沒發生，我長鬆一口氣，穿過路線上最後一道走廊回到勤雜工室門前時，室內雖然黑燈瞎火，但卻有聲音傳出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不由得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