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籠罩，一襲紅衣，半躺在閣樓屋簷上，如瀑的無法倒懸，偶爾拎起身旁的靈酒，仰頭灌一口。
不多時，一道青衣落在身旁，靜靜坐下，撿起女子身旁的靈酒，咕嚕咕嚕就是幾大口。
女子微微瞪了他一眼，卻也沒多說什麼。
兩人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喝著同一壺靈酒。
“你現在什麼修為？”
待到靈酒滴點不剩，楚幽幻輕聲問道。
“距離開辟凝海，或者很快，或者很慢！”顧風望著空中月圓，輕笑出聲。
“猶記得當年第一次見你時，還是個煉體境的渣渣！”楚幽幻似有些感歎：“身上有酒嗎？”
顧風取出一壺靈酒，先是喝了一口，而後遞給楚幽幻，這個舉動，惹得後者十分不快，眉目斜瞥，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嗬嗬，煉體境是真的，但渣渣算不上。”顧風嗬嗬一笑，示意對方將靈酒拿給他。
“三年多時間，你一路高歌猛進，從煉體境直接殺入蘊靈境，如今離開辟凝海也隻是一步之遙，你確定當年沒有用秘法隱藏修為？”楚幽幻歪著腦袋，望著顧風，無瑕的臉龐有些不滿的情緒。
“楚師姐說有，那肯定就有！”顧風目光直視對方，鄭重說道。
“咯咯，你莫非覺得我是在嫉妒你？”
“嗯！”
“看招！”
兩字一出，楚幽幻高高躍起，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被顧風麵孔朝下，摁在膝蓋上。
“服了沒有！”
“不服——”
“啪啪啪——”
“你這個混蛋！”
顧風沒有用力，卻讓楚幽幻雙頰紅暈，銀牙緊咬。
“啊——，你屬狗的嗎？”
顧風渾身一個激靈，趕忙鬆開楚幽幻，大腿褲子上，出現一個清晰而整齊的牙印，鮮血從滲出，很快染紅褲腿，趕忙運轉功法，想要將傷口抹平。
“這個傷疤留著......”楚幽幻的語氣不容置疑，讓顧風愣了一下，“好！”
楚幽幻滿意的點點頭，從儲物戒指裏麵取出一塊古樸的金屬片，比以往任何一塊都大，隨手甩給顧風。
“這是《玉虛幻經》後續全部功法，足以讓你修煉到魂丹境巔峰，比不上青煙祖師的功法，但在大楚，也是頂級功法之一。”楚幽幻低沉出聲。
“嗯！”顧風微微點過頭，朱青煙曾經告訴過他，楚幽幻的功法，來曆很大也很古老，在無盡歲月前，出過皇者。
可惜，他們這一脈沒有得到真傳，連一絲無上功法的皮毛都沒學到，或許在中州的某個角落，能得到完整的傳承。
“楚師姐！”
“嗯！”
“謝謝，當年若不是你，我恐怕無法安然渡過雷劫，也就......”
“說這些作甚！”顧風的話說到一半，楚幽幻便出言打斷。
“《玉虛幻經》需要經曆洗禮，才能完成蛻變，你如今的實力不出眾，是我拖累了你......”
聞言，楚幽幻微微一愣，“是他告訴你的？”
“楚府主沒有明說，但我猜到了！”顧風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壺，甩出老遠，又從儲物戒指取出一壺。
“怪我隱瞞你，沒——”楚幽幻剛開口，便被酒壺堵住了嘴巴。
“我知道，這一年來，所有從外麵歸來的皇室血脈，除了你，都經曆了洗禮；
我知道，當年在我第一次出落霞宗曆練時，你將邱天暴打了一頓；
我知道，當年與書宇衡結怨時，外門與內門分裂，你脫離內門，親自帶隊去北境邊疆，主要是為了震懾書宇衡；
我知道，書文濤至今沒來找我報殺子之仇，也是你幫我擋住了；
我知道......”
“我顧風，萬劫道體，不知道下次雷劫能否渡過，又或者哪天便隕落在犄角旮旯......
我還喜歡坑人，隨時隨地就會得罪大人物，說不定......”
“若你都能包容，等我這次東海曆練回來，陪你去完成洗禮！”說到最後，顧風目光柔和，裏麵充斥著真誠。
楚幽幻捂著嘴，長長的睫毛輕顫，眸光中有晶瑩閃動個不停，喉嚨像是被什麼卡住一般，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她隻是伸出一手，放在顧風的掌心，任由其牢牢抓住。
月光下，屋簷上，兩道身影依靠在一起，時光宛如定格，化為一副永恒的圖畫！
“不要出事，早點回來，不要讓我等太久了！”
“放心，雷劫都奈何不了我，有什麼意外能讓我出事？”
......
“大家這是什麼表情，我去曆練，不是送死啊！”
翌日，顧風將兩千多落霞宗弟子召集在一起，宣布了自己將去東海曆練的消息。
吳起等人皆眉頭緊鎖，想不通顧風明明有很多選擇，為什麼偏偏要去危險性極大的東海曆練。
“宗主，沼澤關二期修建完畢，新一年的分紅即將開始，您不缺靈石，為何要去東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