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太子殿下在城門口親迎遠道而來的桓襄公主,所見如何?”氣質溫潤的男子一邊說著,另一邊緩緩自指尖推出一枚質地上乘的棋子,擺在棋盤上。
“議政王這是何意呢?要一位西蜀國的女質子不是你的主張嗎?”秦紀封微微皺著華貴十足的臉,認真盯著棋盤,緩緩接上一顆棋子。
劉奕修淺笑,“確實是本王的主張。”很快,他眼裏劃過一抹似笑非笑,話鋒一轉,“可是本王也沒那能耐讓堂堂太子殿下親自去迎接一名女質子吧?”
“奧,原來你就是想要問這個呐。”秦紀封麵上的表情一頓,很快就渾不在意地說:“相傳這桓襄公主天姿國色,孤隻是有些好奇,去看看罷了。”
聞言,劉奕修微微斂眸,麵上仍然保持微笑,然而並不再追問什麼了。
太子殿下既然不願說 ,那他也不必浪費口舌了。
當時他的主張一出口,其實朝堂上是沒多少人支持他的,然而太子殿下卻是鮮有的支持他的人。
他總覺得,太子和他一樣,目的不純。
“所以議政王這個主張,究竟是何意?”秦紀封忽的銳利地問他。
“本王在朝堂上就說清楚了,東辰國需要一個政治籌碼。”劉奕修不疾不徐地說。
秦紀封挑眉,似笑非笑,“表叔,你覺得孤會信嗎?你非要和我這般打啞迷?”
劉奕修帶著笑意的眼眸有一瞬間的暗流湧動,他這個好侄子平時可不願稱呼他為表叔,因為兩人就差了三歲,太子礙於麵子總是叫不出口,如今為了一個女質子,都開始和他套起近乎了。
太子如此重視桓襄公主,或許對他劉奕修來說,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劉奕修輕笑了一聲,“你輸了。”他執出最後一子。
秦紀封有些麵無表情地看了眼已然“潰不成軍”的棋盤,心知劉奕修轉移話題,是不打算挑明了說。
於是他也隻是草草說了句“議政王的棋藝是一如既往的精湛呐”,就離開了。
一品軒。
“話說這三年前,冒出個名為時徵的官員,得了當今陛下青睞,主持南靖和北初二國來訪事宜,主要任務是和談。”
眾人紛紛放下手上的茶,翹首饒有興致地聽著,其中就包括路清莞主仆三人。
說書人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那年紀尚淺的時大人是個有真才實學的,在談判中不僅讓二國確確實實感到了互市互利的好處,停止戰端,還麵麵俱到地爭取到了我東辰國的利益,這才有了今日與那二國交好的局麵。”
“可歎這東辰國能放下與南靖、北初二國的戰爭與仇恨,卻死咬著我們西蜀國不放。”路清莞微微擰眉,心情有點不太美麗。
“就是就是,這東辰國怎的這般沒有道理!”淩牙一臉恨恨地說。
慕玄眼中閃著淚光,眼神飄忽異常,似是想到了什麼悠遠難堪的事情。
“這還沒完。”說書人嘿嘿一笑,“今日真正要講的奇聞軼事,乃是下麵要說的話。”
“你倒是說啊!”有人急不可耐地嚷道。
“公主我們還是走吧,這裏有什麼意思呢?”淩牙撅著嘴,在這裏聽那說書人講話著實令人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