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徵。”男子的聲音清朗恬淡,伴著和煦的風灌入路清莞耳中。
路清莞有些怔然地盯著時徵離開的背影,隨即笑了笑,饒有興味地說了句:“傳聞中的東辰國第一美男,原來是這般模樣呢,當真是絕色。”
還沒走多遠且聽力極佳的時大人:……
時徵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長長的睫毛不易察覺地顫了顫,“荒謬。”
這句略帶有歎氣意味的話很快融於無形的空氣中,回蕩在他自己耳邊。
誰都沒有聽到,除了他自己。
午膳後。
路清莞帶著兩個奴婢來到門前,那裏有輛低調的馬車停在那裏。
似是察覺到有人出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掀開一側的簾子,那張驚為天人的麵孔露了出來。
“哇,這就是時大人嘛!”淩牙眼中閃著小星星,嘰嘰喳喳地叫著。
“別哇了,快上我們的馬車,時大人的馬車已經開始動了。”路清莞無奈地說。
到了宮門口,路清莞被慕玄扶下了馬車,此時時徵已然站在不遠處等她一起麵聖。
她叮囑道:“你們在這裏等本公主,沒有陛下昭命,本公主不能隨意帶你們進去。”
淩牙聽前半句的時候還有些不滿,聽到後半句以後就老老實實跟著慕玄說了聲“是。”
“陛下,時尚書與桓襄公主求見。”大總管進來稟告。
聞言,龍椅上一身王者威嚴的中年男人將手中的奏折放到一旁,抬眸穩重地說:“讓他們進來。”
“臣參見陛下。”
“桓襄拜見陛下,陛下聖安。”
兩人一進來,就對著皇帝行了禮。
“都起來吧。”秦治淡淡地說。
“桓襄昨日多有不適,沒有即刻來向陛下問安,請陛下責罰。”路清莞諾諾地說,像極了乖巧的稚子。
時徵氣質出塵,麵上一派清淡,聞公主此言,竟罕見地走了神,思緒飄到昨日初見公主爬牆的那一幕。
病到無法及時麵聖,卻能爬上牆頭聆聽琴音?
越想,他的麵上越透出一絲古怪。
“無妨,桓襄公主今日好些了嗎?”秦治仍然給人一副帝王威儀濃重的感覺,但說出的話卻算得上溫和了。
路清莞垂著眼眸,大腦極速運轉,這東辰國皇帝是個什麼意思?她可是個敗國的質子誒!為什麼對她態度稱得上好了!
她這小腦瓜子都要轉不動了。
“好些了。”她怯怯地說。
秦治微微點了點頭,“桓襄公主若是遇到什麼不便之處,都可以在時愛卿這裏尋求幫助。”
聞言,不僅路清莞懵了,就連時徵都有些怔然。
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微微頷首說道:“但憑桓襄公主吩咐。”
“桓襄謝陛下恩典。”路清莞低垂著腦袋,使勁扮演著一位嬌滴滴的病弱美人。
皇帝的話信息量太大了,她一時有些恍惚,總覺得自己要破功了。
時徵:……
清冷的男子那張寡淡的臉上劃過一抹深意,轉眼稍縱即逝,無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