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神地定在原地,久久邁不開步子,於是順應自己的本心,繼續窺視著那屏風後麵的人。
如瀑的長發頃刻散落在盈盈一握的腰間,更顯玲瓏之姿。纖纖素手款款解開包裹著修長身軀的衣裳,僅一眨眼的功夫,香肩外露,如同一座靜謐的山丘,散發著優雅而又神秘的氣息。
江培宴一時有些迷失了神誌,表情逐漸狠戾起來,因為美人脫的太慢了,他心底早已急不可耐,眼前早已浮現過無數他一把脫下那礙事衣裳的畫麵。
“你在做什麼!”
耳邊忽的傳來一道嚴厲的聲音,是來自一名路過的樂師。
江培宴暗道一聲不妙,視線裏那美人飛速地把脫到一半的衣服穿好,就要走出屏風。
沒有多想,江培宴腳步生風,見那樂師欲阻攔,就一把將他推遠,幾乎閃現離開了。
遇上這麼個心猿意馬的事,江培宴都沒功夫管他的女兒了,一連幾天總是時不時想起那個美人,後麵都有點茶不思飯不想的了。
正巧,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晴天,當他得知某個女兒又去了頌文館時,他竟罕見的沒了氣悶,相反,竟然隱隱有一絲喜悅的感覺。
他要去頌文館了。
嗯,抓他女兒。
他又來到了那扇門前,猶豫了片刻,徑直推門而入了,並且反手關上門。
室內是古色古香一派典雅的景象,他環顧四周,毫無人氣,未見那美人,不由從心底產生一絲失望來。
他沉默地在床沿坐下,瞥了眼床上的陳設,麵容微訝,這美嬌娘怎的這般沒有情調?過於樸素了些吧。
難道不應該整點豔麗的裝飾嗎?
沒等他想通,門口處傳來動靜,有人進來了。
江培宴麵上一喜,站了起來,扯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然而沒走幾步,他便把來人看了個真切,對方是一名長相俊俏的年輕男子,江培宴一時有些被驚豔到了。
然而很快反應過來,怒不可遏道:“你是何人!”
他一時無比氣悶,因為他看上的女人已經有男人了!
心痛如澎湃的潮水,重重擊打著他的理智,江培宴有些鬱悶。
“這是我的房間,你卻問我是誰?”樓銘嗓音清澈動聽,徐徐說道。
“你,你說什麼?這不可能啊……”江培宴滿臉錯愕。
“你便是問遍整個頌文館的樂師,他們無一例外都能為我作證。所以你是誰?為何在這裏?”俊俏的年輕男子詭異得有些冷靜。
“這明明是個女子的房間……”江培宴喃喃自語,有些不死心。
“我們這裏沒有女樂師。”樓銘“重拳出擊”。
“啊?哦,對啊!”江培宴臉色黑了又青,青了又白。
“所以……”
“所以什麼?”樓銘見他欲言又止,問他。
“……所以我要走了。”江培宴粗聲說。
所以他看上了眼前這個人,簡直荒謬!現在知道美人是個男的,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喂……”樓銘見他頭也不回就走,試圖喚他。
見他不回應,樓銘咕噥了一聲:“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