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大人會一直是桓襄的好鄰仳。”路清菀輕聲說。
“嗯。”時徵略顯慎重地端詳了她一眼。
因為路清菀腳崴了,時徵隻好借她一隻手攙她。
眼見著時徵不自在地伸出手,薄唇緊抿。路清菀覺得有些好笑,在心裏暗暗笑了起來。明麵上卻是乖巧地搭上他的手臂。
兩人走了沒幾步,路清菀就瞧見剛剛那府的正門了。門被封條嚴嚴實實地封著,封條陳舊。路清菀微微仰頭,即使是黑夜,她仍然看清了牌匾上的兩個大字。
“陸府?這究竟是何人府邸?”路清菀下意識驚呼。
然而時徵隻是輕掃了她一眼,未置一詞。
見時徵不回話,路清菀隻好識相地閉了嘴。
沉默地跟著時徵又走了幾步,離那府遠些了,卻忽的聽他來了一句:“一屆罪臣罷了。”語氣微微輕嘲。
“嗯?”路清菀一時覺得莫名其妙,很快就反應過來,訕訕道:“奧,是這樣啊。”
回府後,路清菀洗漱了一番,正欲去睡,淩牙走過來,手裏拿著一瓶藥劑,說:“公主,剛剛肖覓送來了這個。”
“時大人給我送藥來了?”路清菀微微挑眉,唇角含笑,“給我吧。”
淩牙把瓶子遞給她,卻見她動作麻溜,就欲給自己上藥。
“公主不是上過藥了嗎?”淩牙滿臉疑惑。
“你有意見?”路清菀微微抬頭挑眉看她。
“......沒有沒有。”淩牙木訥地搖搖手。
時府。
“桓襄公主今日去了何處?”
“頌文館。”肖覓恭敬地答道。
“......又是頌文館。”時徵微微搖頭,她還真是不省心。她不該與太子牽扯過深的。
“她今日可有得罪何人?”時徵又問。
“今日江培宴也去了頌文館。”
“那就說得通了。”時徵微微頷首,又道:“江培宴最近在做什麼?”
“據太子那邊的人說,好像在找人。”
“還是太閑了。”然而時徵隻是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啊?”肖覓眨眨眼,什麼意思嘞?
“明日叫禦史台的人參他一本,給他找點事情。”時徵骨節分明的手把桌案上的一本奏折往前推了推。
“是。”肖覓恭敬地收好奏折,正欲告退,忽的想到什麼,便問:“主子,是否派人暗中保護桓襄公主?”
“......也不是不可以。”時徵略微沉吟,又說:“還是不必了。”
桓襄公主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她有自保能力,何況如今尚不知曉她實力的深淺,貿然派人前去,若她是個敏銳非常之人,發現了異常,反而會暴露他暗中培植的勢力。
轉眼到了冬狩的日子。
得知時徵已在府外等著了,路清菀趕緊洗漱一番出門。離得近些,路清菀拔高音量問了句:“時大人,可以坐你的馬車嘛?”
然而那邊沒有回話,隻有肖覓微微側耳傾聽著馬車內的動靜。
很快肖覓便快步過來說:“公主,大人說如果你不怕沾染了病氣,就上去。”
“這有什麼好怕的?”路清菀滿臉不以為意。前幾天不還摸了碰了?這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