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餘鶯兒來到玄淩身邊已經月餘。餘鶯兒聰慧又努力,玄淩見獵心喜,連後宮進得都少了,整個人沉浸在養成的快樂中。
時近新年,宮中也日漸透出喜慶的氣氛。在通明殿日夜誦經祈福的僧人也越來越多。到了臘月二十五,年賞也發下來了。餘鶯兒拿起新發的月例放在荷包裏,去找了秋葵,秋葵自從聯係不上鶯兒之後就一直著急,直到前段時間收到鶯兒叫人送來的口信,說她已經到了儀元殿,才鬆了一口氣。等聽到鶯兒來找她了,秋葵才高興地出來,就見之前對她們吆五喝六的管事,對餘鶯兒笑得十分客氣。
“鶯兒……”
“秋葵!”
秋葵高興地上前,就看到如今已經大變樣的餘鶯兒正笑吟吟地看著她。等和管事客氣了兩句,餘鶯兒拉著秋葵的手,走到僻靜的地方才開始說話。秋葵看著鶯兒身上穿戴不俗,手上頭上戴的都是珍品,高興地說:“真好!你終於脫離了倚梅園那個地方,如今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餘鶯兒見秋葵眼中隻有滿滿的高興,而無半點嫉妒之色,眼中的笑也濃厚起來,她拿出荷包放在秋葵手裏,秋葵打開一看是滿滿的銀子,有些驚訝:“你給我銀子做什麼?”
“ 你別當我不知道,之前我給你的銀子哪裏夠你打點的,你肯定把你自己的銀子也拿了出來。這是我這個月的分例和之前皇上賞賜下來的銀子,你不許推辭知不知道?”
秋葵眼底一熱,看鶯兒關切地看著她,連忙點點頭,這宮裏的日子難過,特別是她們底層的宮女,秋葵年紀比鶯兒年紀大些,所以在宮裏多照顧了幾回她。一來二去便成了這宮裏相互依靠的人,也多虧了鶯兒願意帶著她,否則她賺不到那麼多錢來寄給阿娘。她早就決定了,把鶯兒當成自己的親妹子!
“你在儀元殿還好嗎?可有人欺負你?”
“我很好,有皇上在,沒人敢欺負我。”
秋葵看著鶯兒臉上浮起的紅暈,心裏一跳,她握著鶯兒的手:“鶯兒,你是不是對皇上……”
餘鶯兒紅著臉咬著嘴唇,有些羞澀地靠著秋葵輕聲道:“ 我不想隻做宮女了,我不想過那般任人揉搓的日子,秋葵,皇上如今對我有幾分憐惜,等到時候,你來幫我好不好,我們相互扶持,總能不再過現在的日子了。”
秋葵思考幾息,答應下來:“好!”
到了除夕那日,各宮妃嬪除了患病的莞貴人,依例參加內廷家宴。餘鶯兒通過倚梅園的梅花傳來的消息,估摸著時辰,帶著一件厚實的披風,穿了一件銀朱色月白雲紋織錦鬥篷,提一盞紫檀六角宮燈往倚梅園而去。
宮中長街和永巷的積雪已被宮人們清掃幹淨,隻路麵凍得有些滑,走起來須加注意小心。夜深天寒,嬪妃們皆在正殿與帝後歡宴,各宮房的宮女內侍也守在各自宮裏畏寒不出。偶有巡夜的羽林侍衛和內侍走過,也是比平日少了幾分精神,極容易避過。
餘鶯兒到時,甄嬛剛走,她急步上前,路過那棵祈福的樹,把小像收進空間,然後踮著腳把披風給玄淩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