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上去已經洗得看不出顏色，且還打著補丁的包袱。
裏麵卻裝有江玉燕最重要的東西。
她一手緊緊將包袱抱在懷裏，另一手緊緊抓江如煙的胳膊。
神情卻有一種不真實感。
似乎擔心自己隻是在做夢。
“金姨，我們先談賠償。”江如煙麵帶笑容，“五千兩，我就放你一條生路，怎麼樣？”
“給，我給！”金姨臉上帶著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
江如煙眉頭一皺，“你怎麼哭喪著臉？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沒有沒有。”金姨急忙搖頭，“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那你幹嘛不笑？剛獲得新生不值得你開心嗎？”江如煙問道。
金姨硬生生擠出笑容。
江如煙看了眼，又道：“你這個笑容太難看了，笑得真誠一點。”
金姨努力擠出一個看起來真誠的笑容。
旁邊的江玉燕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個作惡多端的老鴇現在宛如一條狗一般，終於讓她出了一口氣。
收下金姨賠償的五千兩銀子，江如煙取出短劍遞給江玉燕。
“姐姐？”
江玉燕看著這把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江如煙道：“我不知你這些日子受了什麼委屈，今日你就把仇報了。”
金姨瞬間臉色大變，“你，你說放過我的。”
“是啊，我是放過你，但我妹妹這些日子的委屈就白受了嗎？”江如煙咯咯一笑，“現在是你們兩個之間的恩怨。”
看到那雙大眼睛裏的無辜，這一刻金姨突然想到那句話：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麵對寒光閃閃的利劍，她馬上摟住江玉燕的腿，突地大哭：“江姑娘，饒了我吧，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江玉燕眼神裏滿是嫌棄和惡心，握住短劍的手也有些顫抖。
她內心掙紮好一會兒，轉頭看向江如煙，最後卻把短劍還來。
“怎麼了？”
“我怕髒了姐姐的劍。”江玉燕停頓了下，道：“而且冤有頭債有主，害我流落到此的，是將我賣到這裏的那兩人。”
金姨馬上道：“對對，要找也要找他們，都是他們幹的！”
“把他們的名字和地址告訴我。”江如煙臉色一沉，“要麼死！”
“我說，我說！”金姨不敢隱瞞，急忙將那二人的信息全盤托出。
江如煙媚然笑道：“我暫且饒你一命，否則下次可就不止五千兩了。”
隨即將短劍收下。
“我們走。”
“嗯。”
江玉燕挽著她的手，二人離開房間。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兩名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子離開怡紅樓，來到外麵。
江玉燕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怡紅樓。
隨後才鬆了口氣。
原來這不是夢。
自己真的脫離了那個火坑。
她緊緊抱著那個洗得發白的破包袱。
抿了抿嘴，轉頭看向江如煙。
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我們回家。”
江如煙牽著江玉燕穿過街頭。
不多時，二人來到江府。
因為沒有下人，所以屋裏漆黑一片。
江玉燕問道：“姐姐，這屋裏怎麼沒人？”
“因為這裏隻有我一個人住。”江如煙又將門關上，道：“不但連下人都沒有，而且連被褥什麼的都沒有，我們還是去客棧住吧。”
這幾天她一直在參合莊待著，都沒怎麼收拾，看來明日還是得找人收拾一下才行。
“去客棧？”江玉燕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等她想明白，江如煙就帶她來到外麵的客棧。
“夥計，來兩間上房。”江如煙道。
“兩間？”夥計有些詫異。
兩個女子來客棧，要開兩間客房？
不過多一間能多賺一間的錢。
剛要答應下來。
江玉燕道：“開一間就行，一間上房。”
“……”
江如煙默然。
心裏則想著要是她發現自己的真身怎麼辦？
會不會嚇得她提前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