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用著最快的速度趕路,途中還累死了一匹馬。澹台滅的貼身侍從終於抵達碧虛殿。他下馬亮出冥尊親賜的令牌,朝殿中徑直奔去。
侍從氣喘籲籲,進了殿堂。
澹台決皺眉:“何事如此慌張?休要亂了我教的規矩。”
侍從喘著:“回稟教主,王尊有令,屬下怕耽誤了時辰,路上著急了些,屬下礙到教主的眼,還請教主恕罪!”說罷他從懷中拿出人皮卷,雙手呈上。
澹台決(不悅):“送信便送信。好端端為何又要殺人?”
侍從:“回稟教主,這是王尊的意思。”
澹台決(擺手說道):“本座知道了。你先下去歇息吧。”
瞧見人已離開大殿,教主不耐煩對著殿中侍衛們嗬斥:“都沒見著本座乏了嗎?還不快全部退下,真是沒點眼力見。”眾人低頭順眉,大氣不敢喘,不知教主又發的什麼瘋,紛紛退了下去。
獨自在殿中,澹台決又攤開了那人皮卷,心中想著:‘跟了義父那麼久,雖說遺傳到了喜怒無常的脾氣,但也沒有到殺人如麻的地步。我本厭惡血腥,義父又不是不知曉。如此這般,是在拿本座的底線開刀。’
“教主?教主怎麼了?我方才見著侍衛們全部從殿中跑出,可是又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
說話的是位姑娘,名喚夏鉞,生的典雅秀氣,不笑的時候,眸子裏透出的盡是淒冷。她是冥教前護法夏淵的遺孤,母親生她時難產去世。夏淵對老教主澹台滅唯命是從,跟著他作惡多端。因知曉的事實太多後被老教主賜死。死後澹台滅封鎖消息,稱其病逝,並為其按照玄冥葬禮最高儀式埋在了誅仙台,並給其女賜名為鉞,意為她的父親既作為護法,其子女也必須一生為冥教效忠,成為老教主得力的殺人兵器。夏鉞出生後就在碧虛殿與澹台決一同長大,如親兄妹一般。許是她如今隻在教主麵前表現的像個孩子的原因。在她七歲的時候便被老教主送至醉星樓由玄冥神醫楊大夫授予醫毒之術,隻有過年過節的日子才能回到碧虛殿與澹台決匆匆見一麵,而這便是夏鉞枯燥日子中的唯一盼頭。
(關於名字--
夏鉞小時候和小夥伴們玩耍被欺負名字像男孩~~
夏鉞哭著跑回家~
楊大夫:“怎麼了孩子,哭什麼呀?”
夏鉞哽咽著:“他們說我名字像男孩嗚嗚嗚嗚~”
楊大夫:“怎麼會呢?名字可是教主親賜,這是無上的榮耀。”
楊大夫自言自語:“哪來的小野狗崽?”
夏鉞止住了淚:“真的嗎?師父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的名字真的不難聽嗎?”
楊大夫塞給小夏鉞幾顆糖,摸摸她的腦袋:“怎麼會呢?你的名字很好聽。快去玩吧,把這些糖給小夥伴們吃。他們吃了糖就再也不會說你名字像男孩了~”
小夏鉞興衝衝攥著糖蹦躂出去~
然後小夥伴們吃了糖後全死光了。
楊大夫繞出來,笑眯眯道:“是吧,現在還有人說你名字像男孩嗎?”
夏鉞跑回屋自閉一宿...)
夏鉞(關心):“教主?兄長?你還好嗎?”
澹台決緩過神,一字一頓道:“義父派人給我下了命令。義父的意思是務必在入子月以前,搜集四十四對青年男女的人頭。”
夏鉞(提高聲音):“搜集?老教主這不是直接叫你殺人嘛?這是要屠個村吧?”
澹台決(歎氣):“本座刀下絕不斬無辜之人。此番義父是逼著我開殺戒。壬辰入冬,天河同明。這六十年難得一遇的玄冥瑞象,義父交予我去辦了...”
夏鉞:“不行不行,自己人不能殺,手上沾了無辜百姓的血我會睡不著...要不我們去屠了一些江湖上的小幫派?”
澹台決:“說的倒是輕巧。屠個小幫小派倒是容易,但若是這個時候去江湖引戰,你覺得那個什麼狗屁正義盟會讓我玄冥安心舉辦祭祀大典嗎?殺人事小,亂了祭祀大典事大。”
夏鉞:“要不,去雇個殺手?”
澹台決:“義父聖諭,要這些人皆斬於本座刀下。”
兩人沉默了,澹台決撚著桌上的盆栽忽爾起身:“對了,我們可以去冉城。”
夏鉞不解:“教主,為何要去那?”
澹台決:“我意已決,明日啟程。一切從簡。”夏鉞:“雖然夏鉞不理解為什麼教主要這麼做,但是夏鉞也要跟著,教主你沒出過玄冥,夏鉞擔心你受傷。”
澹台決:“嗯。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