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迎春樓鬧事那日後,雖說他將當時在場的人殺的差不多了,但是消息也並未如他所期想的完全封鎖住。
能去迎春樓消遣的基本都是家裏有些小錢的公子哥,夜不歸宿,情有可原,但是這麼些時日,沒有回家自然會引起家中人的擔憂。不多時,這樁慘案便有謠言傳出,再加上祁夜手下的魔軍將屍體扔至百鬼窟,更有不信邪的親屬前去一探究竟,確認屍身是自己的親人,這下冥教平白無故殺人的帽子便又扣上了一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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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樓內,陳澤正悠閑吃著泡飯,他一邊哼著曲一邊批閱公文...
“盟主!出事了盟主!”
門外傳來小哲驚慌的呼喊,陳澤微微挑眉,開口道:“什麼事了?又慌慌張張的。進來說吧。”
小哲聞言直接跑了進來,環顧了下四周,發現沒人後附耳對陳澤說:“主人不好了,迎春樓出事了。”
陳澤皺了下眉:“能出什麼事?”
小哲回道:“主人還不知道嗎?江湖上都傳開了,教主把迎春樓趕盡殺絕...”
陳澤沉默了一小會,他需要捋捋思路。
“啪!”
一聲清脆的陶瓷碎裂聲——他把泡飯碗摔在了地上,而後低沉著嗓音問:“死光了?!”
小哲有些害怕,趕忙跪在地上:“好...好像是...”
“混賬!”陳澤勃然大怒:“這個澹台決他無法無天了!敢動到老子的頭上來!”
陳澤雙手把小哲從地上揪起:“花魁呢,花魁她怎麼樣?!說啊!!!”
小哲哆嗦著答道:“小的...也不知道...要不主人快去玄冥看看吧...”
陳澤鬆開小哲,命令道:“不是還有祁夜嗎?你快去傳信給那個廢物。”
“盟主!在下有事稟報!”
說話的這位是正義盟成員,長庚會弟子铖安。
陳澤聽到是同門師弟的聲音,立馬換了一副態度,他麵帶微笑,推開門溫柔道:“铖安,有何事稟報?”
“回盟主,迎春樓命案難以計數,這關係到很多無關子民的家人性命。冥教一再胡作非為,雖說迎春樓建在玄冥內部,但這並不代表冥教徒能在他們的領地濫殺無辜!”
铖安雙手奉上一封包含各家簽名字字泣血的聲討書:“卑職以為務必還無辜家庭一個說法,盟主!卑職請求發兵討伐冥教!”
陳澤抖開聲討書,槽牙磨的咯咯響。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自有定奪。”
铖安鞠躬退下:“盟主英明,一定能想出周全之策!”
看著铖安走遠,陳澤回過頭看向小哲:“小哲啊,你就不必去報信了。這就收拾東西陪我去玄冥。”
聽到陳澤的命令,小哲立刻恭敬地回道:“是的,主人。”
而在冥教中,澹台決幾乎不問公事,再加上祁夜封口這方麵做的挺好,所以澹台決根本不知道外麵又發生了什麼。
聽著這些胡編亂造的謠言,祁夜頭都要大了。
他咒罵著:“該死。殺個人又怎麼了。至於傳的沸沸揚揚。”
他單純的不想讓家裏人知道,他很怕挨罵。殺人事小,去迎春樓找姑娘這事可得被老爺子把頭敲爛。
習武之人不得動欲。
欲望會殺死自己。
什麼狗屁家規,荒唐!
算了,這幾天就繼續待在迎春樓收拾爛攤子吧。最主要的是,他可以和(強迫)眠眠姑娘共度一個又一個的良宵。
——
紙包不住火,迎春樓血案很快就被八卦的晁錯得知。他天天往外跑,包攬了買菜的活,自然打聽的到外麵的消息。
晁錯回去就把這消息告訴給了上官,上官表示十分震驚,有些不可思議,於是他們決定親自去一趟迎春樓探個虛實。
“下山的話,我們要不要去和教主說一聲?”上官有些猶豫,於是他詢問著晁錯。
“不可以。”晁錯明確拒絕:“你忘了上次他知道你去那地方,他發了多大的火。”
上官:“有道理。”
看的出來,教主很在意自己。去一次煙柳之地都能動那麼大怒,這次為了自己又願意陪著他回家過年。如果自己再去請個假,說去迎春樓的話,那教主不得被氣瘋。
“教主這麼愛我,我們還是秘密行動吧!”
晁錯鄙夷:“他說愛你了嗎?又在幻想了...”
上官:“愛一個人需要說出來嗎?你看他這麼在乎我。”
...
晁錯懶得和他繼續爭辯這種愛與不愛的話題,他和上官說幹就幹,直接招呼也不打又出了碧虛殿。
街市上,上官和晁錯連吃帶拿,不錯過任何一個店鋪。穿過一個胡同,走著走著就看到迎春樓的牌匾了,與之前的富麗堂皇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