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是越發炎熱了。
夏天的氣息在東海的夜晚格外濃重,似乎在城市的每一個縫隙流淌。
這裏充斥著煙火氣、各種美食的香氣和人潮湧動的樂趣。
溫瑩停好車,在一個老奶奶的攤位旁邊,買了一串冰糖葫蘆。
咬了一顆,很酸,溫瑩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放回了包裝袋子裏。
然後下了車,漫無目的的在街頭閑逛。
這裏她沒有認識的人,也不用偽裝自己,真難得的自由時間,讓溫瑩來不及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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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湖市。
黎小玉下晚自習後就來到醫院了,陪著萬棉棉在醫院的長廊坐著。
越臨近手術的日子,萬棉棉就越沉默寡言,黎小玉知道她害怕,可她不像溫瑩那般溫柔會哄人,隻能將萬棉棉抱著,沉默的陪著她。
萬宵怕在手術前影響到萬棉棉的心情,更是好幾天沒露麵,隻是在背後默默的守護她。
薑碩和陳雨欣見黎小玉天天來醫院,問了情況後,也提了水果來醫院看望她。
萬棉棉雖然一直戴著麵具,大夏天的也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可還是因為這個感動的哭了很久很久。
她雖然病了,可她又有了三個新的朋友。
而另一邊,濱湖市警察局。
因為萬宵請了很久的事假,警察局也不能群龍無首,於是從省廳大老遠的調過來一名警察,代替萬宵履行隊長職務。
溫瑩打聽到,她叫祖裏皮亞木·米吉提,是個新疆女人,也是新疆那邊有著極好口碑的刑警隊長。
之前賈家的案子因為涉及太多見不得人的事情,牽連甚廣,又死了幾個家傭和保鏢,濱湖市沒有權力也沒有能力繼續調查,於是就交給了省廳封存上報,這個案子也算是告一段落。
至於崔雪莉的死,由於她是福利院的孩子,也沒有親戚和家人,所以根本沒有人想起這號人物。
他那個弟弟也不知道被李先生送去了哪裏,可否真去了國外。
對於劉強,溫瑩在走之前替他拍了一張遺照,男人灰白著臉,卻帶著解脫的笑容。
他的胸口那有一個血洞,溫瑩沒有拍進去,隨後將洗出來的照片擦了擦,掛在了牆上,這才把他火化。
而丁傑的屍體,就沒這麼好運了,被溫瑩拋在了城郊,第二天才被一個送貨的貨車司機發現。
祖裏皮亞木·米吉提才剛到濱湖市,就接手了這個命案,可除了發現他是被人槍擊而死後,壓根沒有任何頭緒。
整個現場太幹淨了。
她讓刑偵技術科取出了丁傑頭中的子彈頭,可這顆子彈頭的型號她從未見過。
所以,警局裏的其他人又把這宗案子歸為了連環殺人案。
隻有祖裏皮亞木·米吉提在下班的時候,支開了其他人,用了一晚的獨處時間看完了所有被歸為連環殺人案的背調資料和取證記錄,搖了搖頭。
其實她並不認同萬宵他們所推斷的“團夥作案”,這更像是一個人所為。
一個像一支隊伍一樣的人。
這個人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祖裏皮亞木·米吉提推斷,他一定是個心思十分縝密的老手。
他是漫無目的的殺人嗎?還是有所規律?
這些她都要慢慢的去查。
伸了個懶腰,祖裏皮亞木·米吉提端起手中的咖啡,抿了一口,而後眯起眼睛,冷笑一聲。
而東海市。
溫瑩早就逛完夜市,回到了酒店,慢條斯理的組裝起了她剛在夜市和人接頭買的手槍。
燈下黑並不無一定的道理。
隨後,她試著舉起手槍,前胸和兩條手臂構成了一個等腰三角形,眯著眼睛,勾起嘴角,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