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得半真半假,刻意撩撥的氣音鑽進耳膜,聽得人心癢癢。
江淺當然樂意配合,微微直起腰,湊近了些笑道:
“……陸隊為了時刻監視我,也是不擇手段。”
兩人的唇瓣欲離不離,清淺的呼吸掃在對方的鼻尖。
陸遇的喉結上下滾動,摸著她腰側軟肉的指尖微微用力:
“我不擇手段,可不是為了監視你。”
他漆黑的瞳仁裏某些情緒翻湧,毫不遮掩地把欲望寫在通紅的眼尾:
“女朋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江淺:“……”
這人怎麼總是在這種時候說些煞風景的正事?
陸遇一句話把江淺從曖昧的臉紅中叫醒了,隻見她毫不猶豫推開他,起身拍拍衣服說,問道:
“說正事,一起去秦澄那裏看看情況?”
法醫辦公室裏,秦澄一個人對著遺體焦頭爛額,回頭見門外兩人肩並肩走進來虐狗,當即送了句國粹給他們做見麵禮。
接著又不客氣地吩咐道:
“來,幫我把這個送到檢驗科去,讓他們把麻醉劑成分列出來給我。”
陸遇接過樣品,隨口叮囑了江淺一句讓她別亂跑,這才轉身離開。
江淺一刻都沒有耽擱,當即在過道裏拿起手機就撥了個號碼過去,開口就是一句:
“蠢貨!”
那頭的鄭關被罵得一臉懵:
“我、我又做錯了什麼?”
“錢虎死在1號倉庫,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
鄭關猶豫了一瞬:“不是,老板,上次陳橘出事的時候,是你親口說了以後出人命的事情直接報警別來煩你的啊,這回怎麼……臥槽,該不會真是你幹的吧?”
江淺:“……”
沉默三秒之後,鄭關好像悟到了些什麼,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接下來需要做些什麼,比如清除痕跡之類的?”
江淺扶額,言簡意賅:
“什麼都別做,管好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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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遇送完樣本重新回到檢驗室的時候,江淺正趁著秦澄閉目養神的工夫拿著手機哢哢一通偷拍。
他眉心微皺:“你在做什麼?”
江淺迅速收起手機:“沒什麼。”
秦澄不知道這小兩口在打什麼啞謎,隻是坐起身說:
“陸隊,目前來看,可以確定錢虎是他殺。首先被人砸了後腦勺,看傷口是類似於板磚之類的表麵粗糙的硬物所致。然後手臂被注射麻醉劑進入昏睡狀態。”
聽到這裏,江淺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舉起手提問:
“錢虎臨死前被砸了後腦勺暈了,為什麼還要注射麻醉劑,不是多此一舉麼?”
“矛盾的不隻是這點。”
秦澄摘了手套,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
“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地方,我在死者的鼻口腔裏都提取到了一種塑料與氧氣發生作用的化合物,也就是說……”
他把塑料袋往自己頭上一套:
“死者在昏睡之後曾經有過短暫的缺氧休克。錢虎應該是在即將休克死亡的時候,被人用粗麻繩吊起來偽裝成上吊自殺的假象。”
話音才落,江淺和陸遇兩人的眉頭都皺得緊緊的。
“凶手做了好幾個重複多餘的動作。”陸遇低聲說。
既然已經砸暈了,就沒必要再注射麻醉劑。
既然能把人砸暈,那麼砸死更直接。
能用塑料袋把人捂死偽裝成上吊可以理解為凶手掩人耳目。
但是既然能直接偽裝成上吊,為什麼還要多加一個用塑料袋捂死的動作?
思及此處,陸遇趕緊撥了個號碼:
“小陀螺,你還在案發現場吧?在周圍找找看有沒有帶血的磚頭?”
小陀螺應了話大概三分鍾,就傳來了新消息:
“陸隊你可真神了!現場有發現!1號倉庫門口的雜草叢裏,找到一個帶血的板磚,現在讓人帶回局裏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