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之前,江淺和獄警老郭在門口聊天。
老郭因為說錯話差點給陸遇惹麻煩,因此表現得格外謹慎,說話之前都經過三思。
然而抵不住江淺高超的套話技巧,話越說越多,越多越錯,越錯越補,就隻能老老實實全都給抖摟出來了。
“他家是個大企業,而且又隻有他一個孩子,所以大概在三四年前的時候就聽說過定下婚約了,好像禮金什麼的都說好了,連日子都談好了的,但是不久之後陸家又取消了這次的訂婚。”
老郭每說一個字都覺得對不起陸遇,隻能在江淺身上尋找道德補償,拚命把當成下午茶的小零食都往她麵前塞:
“聽說是陸隊那個白月光發生了車禍走了,所以不得已取消的婚約,不過陸遇自己是一直認可婚約的,所以這些年他一直都沒談戀愛也沒再接受家裏人給安排的相親。”
老郭說著說著感覺到江淺的情緒好像直線下降,連忙找補:
“別別別你別難過,你看他這不是走出來了嘛,他看你的眼神真是溫柔得能滴水的,以前也沒看過他對誰能這麼好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其實江淺本不在乎陸遇的過往都遇到過什麼人。
隻是人到底是貪心的,聽到對方心裏曾經那麼深刻地住過另一個人,總會有點難以接受。
從聊天中回過神,江淺忽然聽到陸遇對著電話問了句“老板是男的還是女的”?
緊接著他就轉頭問:“淺淺,這又是我的情敵麼?”
按照陸遇對於“情敵”概念的理解,凡是個性別為男的生物都可能會被他列入情敵名單。
江淺紅唇動了動,壓根不知道該不該答:
“……應該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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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車子停在“遊戲人生”工作室門前。
那是一棟老式的居民樓,工作室就藏在住宅區的其中一層,要不是招牌夠大,很可能會被忽略。
趙紅蹲在樹蔭下咕咚咕咚地喝著瓶冰凍礦泉水,熱得像條哈巴狗有氣無力地向著車子招招手:
“說是一個遊戲工作室,但他們自己內部基本不做遊戲軟件研發,一般都是收購別人的小遊戲,或者幫一些原創個體的小工作室提供資金支持。”
工作室在二樓,幾人剛走進去就被鐵柵欄大門攔住。
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保安舉著棍子,抽著煙問:
“你們誰啊,找誰?”
趙紅剛想掏證件,卻被江淺阻止了:
“我們找Jay,來賣一個小框架。”
於是保安把他們仨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忽然“呸”了一聲,舉起棍子就要趕人。
陸遇下意識把江淺拉到身後,抓著保安的手臂往反方向一扭---
不到一秒,保安就被按在地上齜牙咧嘴地求饒。
江淺狐狸精屬性突然發作,兩根手指捏著陸遇的衣袖,嬌滴滴地讚道:
“陸隊好帥~”
趙紅轉過頭去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一向平和內斂的人忍不住罵了句不好聽的話:
“我去,我總有一天會被你惡心死。”
那種感覺就像是看到一個分分鍾以一敵三的金剛芭比突然間抓著一個拳擊手含情脈脈地撒嬌。
令人難受得頭皮發麻。
陸遇順勢牽起她的手,低聲道:“別在外麵撒嬌,想親你。”
江淺:“……”
陸遇變了。
江淺認真地想。
他總是想吃她。
可能是大中午的休息時間,辦公室沒什麼人,無論從設備還是從布置來看,好像都跟科技沒什麼關聯。
看起來更像是個普通的商業小公司。
而他們還沒見到擁有Jay這個洋氣名字的主人,就先見到工作室的老板,果真就是大家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