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淺在案情會結束之後就從陸遇褲兜裏順走了車鑰匙,開車時意外發現打火機也在自己手上。
陸遇咬了煙卻沒有打火機那皺著眉心的模樣一定很有趣。
她一邊想著一邊熟練地打轉方向盤,開著白色大奔彙入主街道往玫瑰酒吧的方向駛去。
趙紅的電話打進來時,江淺正在等紅綠燈。
“前領導,陸隊的電話沒人接,我再確認一下我們是要找到一個家裏有小型代步工具、住在以城中村為中心方圓五公裏之內的,家裏有電鋸或者手工鋼鋸的人嗎?”
江淺目光在街道上四處搜尋好吃的,懶洋洋地應道:
“分屍是一個動靜很大的事情,這個人必須具有完全私立且獨立的空間,衝洗方便,拉著大貨進出也沒人懷疑,類似手工作坊、地下室、獨立棚屋,所以凶手可能是個……”
話說到一半,一輛低調卻足夠奢華的黑色保姆車從主街道拐出來後右轉,朝著永安街的方向去了。
江淺頓了頓,似乎覺得那輛車有點眼熟--
在城中村馬路對麵見到過。
“江淺?”趙紅在電話那頭催促道,“你別賣關子,有話趕緊說完!”
江淺“哦”了聲:“……凶手可能是木工、果林看守、魚塘看守之類的男人。”
趙紅:“年紀呢,能推嗎?”
江淺想了想,又把“年紀可能在四五十歲左右”咽了下去,反問道:
“陸遇沒給你們推年紀?”
“沒有,他一開始的時候說了句可能年紀偏大,但是後來聽秦澄說了句:‘如果凶手是一個慣犯就不存在年齡限製了’。”
江淺“嗯”了聲:“先找符合條件的作案場地,不用急著找人。”
上午的酒吧一條街沒什麼人氣,隻有稀稀拉拉那麼一兩個作業醉倒在路邊的人爬起來,捂著胃摸著牆往家的方向走。
江淺剛下車,就見巷子裏出現了個熟悉的身影。
疙瘩臉拎著個喝得爛醉的年輕人叼著根煙走出來,看見江淺的時候揚了揚腦袋算作是打招呼:
“放心,不是你的人,這小子欠了錢哥的一大筆錢沒還,我來催債的。”
高利貸是錢文的業務之一,這種場麵時常在樂安大街小巷的角落上演。
江淺本也習以為常,卻見拎著的人清清瘦瘦,竟然也是熟人--
韓小紋,那個紅花巷破破爛爛紋身店的老板。
江淺還沒來得及問什麼,鄭關就從酒吧出來,拽著她的手腕就往裏走:
“趕緊去把你惹回來的麻煩給處理了!”
話一說完,他就把江淺扔到了會客區。
江淺一個趔趄,險些被自家員工摧毀一世英名:
“……你好?”
會客室裏坐著一個端莊利落的女人,在室內也戴著一副寬大的墨鏡。
應該已經四十多將近五十了,可是保養得很好,全身上下給人一種強烈的禦姐風範,好像她下一秒張嘴就是一份幾百萬的大生意要談。
江淺第一個反應就是低頭看了眼自己--
幸好剛才在車上把那件熬夜出外勤之後發臭的休閑裝換了,至少現在是一件幹幹淨淨的吊帶裙。
雖然吊帶裙的深V領口和大露背可能會讓人引發無限不好的聯想。
果然這女人也是先不著痕跡地打量了遍她的穿著,接著才摘下墨鏡,起身走到她麵前客氣地伸出手:
“江老板你好,我是王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