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清靜,連麻雀都沒鳴叫,靜靜地等待太陽落幕。
這話洛何雁聽的有點懵,支支吾吾的吐出
“啊……你要走了啊”
白愁西看著臉上寫著“你不要走!”四個大字加標點符號的洛何雁,不禁笑道
“嗯,明日再見!”
洛何雁沒說什麼。隻是放下了毫筆。默默注視著那醜得歪歪扭扭的畫。
“白丞相。”
白愁西抬眼看去,是木嬤嬤。
“木嬤嬤?”
木嬤嬤年事已高,彎著腰,一臉慈祥。
“小殿下平時有些許小脾氣,但勝在好哄。”
木嬤嬤將手中木匣子遞給白愁西。
“這匣子裏裝著些糖,小殿下賭氣時遞上一顆就好。可別給多了。”
“小殿下糖吃多了會壞牙的,”
白愁西腦中浮現洛何雁氣鼓鼓吃糖的畫麵。禁不住笑了起來。
“好。”應聲溫柔,
木嬤嬤:“那就拜托白丞相了。”
帝都三色堇開的不錯,老山古廟裏梅花將近凋零。柳絮因風起,故梅香遠聞。
白愁西來到熙熙攘攘的古街,猶豫半晌。
潔白的衣角劃過,古街轉角處留下絲縷檀香。
——
“少爺!”
鵝黃色衣擺微風輕拂,輕嗅,絲絲縷縷的花香湧上。
白愁西眉眼帶笑將豐慶樓的點心遞給她。
少女樂嗬嗬地接過,
“哇⊙∀⊙!豐慶樓的糕點!!!”
“這什麼鼻子啊!還沒打開就知道是什麼了?”白愁西無奈地搖搖頭,寵溺的揉著她的腦袋。
“少爺!今天去麵聖怎麼樣啊!”十幾歲的小屁孩就在白愁西邊啃著糕點。
白愁西腦裏想的卻是,幹淨白淨的竹紙上形態奇怪的“白丞相”與歪七扭八的字體,不禁莞爾。
邊邊上的湫兒愣愣的抬頭望著白愁西“少爺……那陛下長的……這麼好笑的嗎?”
修長的手指捏著絲帕抹掉湫兒唇邊的糕點屑“並沒有,反而那個小陛下還煞是可愛呢。”
湫兒嘟囔著唇“才不信少爺的呢!上次那個明明長得灰頭土臉,青麵獠牙的,少爺還非說可愛”
“都沒有湫兒可愛……”說到最後賭氣似的啃了一大口芙蓉糕。
白愁西看著她撒嬌覺得好笑,抬手又揉揉她腦袋。
聽著湫兒念叨瑣事的時間裏,光陰緩緩飛走不見。
湫兒也確實有點累了,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在打架了。
白愁西笑了笑,細雨般大小滋潤的聲音“好夢。”
——
回到府中處理了點瑣事,時間就不早了。
吩咐了下人溫水,帶了幾件衣裳。便招呼他們下去。
他一貫不喜人伺候。
忽隱忽現,若有若無的薄幔,有力無力地垂著,若有風拂過便會像什麼秘密一樣,吊人胃口地隻揭開一角。
如霧似紗之中,骨節修長的蔥白挑開一瓣又一瓣,默默展開匿藏的香肩,引人垂涎……
墨發半散,入水半濕,被溫水的包圍下,眉眼不禁放鬆。
白愁西似有意無意地卸下溫柔,看了幾眼水霧。
胡亂抓了幾下,傲氣的想攥緊,再張開化為一小灘軟水,順著白玉,凝露滴下。
大抵是水太清,今個太累。手肘抵著木桶漸漸崩著的肩漏了氣,呼吸慢慢平穩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