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必要與你說這些。”
“那你能告訴我,你討厭我什麼嗎?因為我抱過你?”
“討厭一個人不需要理由,我隻是覺得你很煩,就好似茅坑裏麵的蒼蠅,又髒又臭,令我作嘔。”
一句話,徹底激怒了魯其,一向優雅的男人,難得額頭冒出青筋來,麵目猙獰。
他突然用力地抱著我的肩膀,用著近乎於暴走的神態對我低吼:“為什麼不肯相信我愛你?為什麼,你要我如何來做,你才肯相信我隻想與你在一起?”
推開他一些,我沉默地看著他的麵孔,他的瞳孔之中映襯著我寒霜一般的神情。
“許多男人自詡為獵人,而女人就是他們的獵物,越是難以得到的女人,越是能夠勾起他們的興趣,如果得到了,不過是一堆令人作嘔的垃圾,讓他們不能夠再提起興趣。而你,就是那種獵人,希望狩獵,可惜,我不想成為你的戰利品。”
魯其睜大了一雙眼睛,瞳孔不停地顫抖,他的唇蠕動著,竟然是強忍淚水的模樣。果然,多情的男人各個都是戲子,悲傷的表情能夠做得如此逼真。
“難道你不知道浪子回頭這句話嗎?”
“人生如戲,我卻不想置身於神話劇中。我不信你會回頭,就好像我永遠都無法忘記許穎一樣。如果,真的要與你說清楚的話,那麼我隻能說,感謝你曾經給過我一個美妙的夜晚,讓我嚐試到做一個女人的滋味……”
暴躁的野獸終於發出一聲悲鳴,他的喉嚨之中發出近乎於崩潰的聲響,隨後,他鬆開我,退後一步,用手用力地捶自己的胸口,發出一聲聲的悶響。
“這裏好疼,你知道嗎?這裏像要揪成一團的痛!”他說著,抬手胡亂地擦了一把眼角的濕潤,隨後就轉過身,瘋狂地去用拳頭敲打無辜的牆壁。
直至拳頭上滲出血跡。
隨後他直挺挺地立在原處,扭頭看向我。
“還是……不想放棄你,不想放棄……根本,放不下……”他呢喃著,就好似符咒,圍繞著我旋轉,讓我頭痛欲裂。
“你是一個好的獵人,世間不缺少好的獵物。”
“你這算是在勸我放手嗎?”他突然苦笑起來,扯著嘴角,笑得比哭還悲傷。“別人問起我有沒有追到你的時候,我總會敷衍過去,告訴他們我與你隻是朋友,我覺得你很漂亮,所以對你很感興趣,他們都會一笑了之……可惜,我敷衍了大家,卻敷衍不了我的心。這裏有你,深刻的、徹骨的,你在那裏。”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是慘兮兮地笑。
寂靜的巷子,忽明忽暗的路燈,寂寥的空氣環繞著兩個莫名其妙的人。
魯其血淋淋的手微微顫抖著,從口袋裏麵取出了煙來,叼起了一根,隨後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隨後吐出形狀奇怪的煙圈。
“前幾天關財來質問我,到底有沒有點廉恥,居然對他女朋友的朋友下手。你知道我是如何回答的嗎?”
“是我投懷送抱,而非你自願動手?”
“不,我問關財,如果你喜歡的女孩子喝醉了酒,突然到你的麵前哭得極為慘烈,告訴你她喜歡別的男人,還絮絮叨叨地自責,將自己數落得好似天底下最惡心的人,明明,你還覺得她十分美好,你會怎麼做?你會吃醋嗎?你會不會也做出不過大腦的事情?”
我沉默地聽著,不知如何回答。
魯其在這個時候再次走到我的麵前,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臉,用一種長者的語氣說道:“如果我對你的愛,對你造成了困擾,那麼很抱歉,我道歉。如果我的魯莽對你造成了傷害,如果你願意,我願意負責一輩子。如果我是你的負擔,你隻需點一點頭,我就會消失在你的生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