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你竟已經長的這麼大了。”季舟似回憶般說道。
季舟看著江子安深邃的眼睛和俊美的麵孔,臉上好像還留著剛剛撞上的堅實胸膛上溫熱的觸感,燙得季舟的臉泛起微微的紅。
江子安低下頭看著季舟潔白如玉的臉上浮出幾抹紅暈,麵若桃李,眼中聚起沉暗的風暴。
“師兄,打算去哪呀?”江子安笑著問。
“……”
季舟沉默了一瞬,又抬起頭,連忙回道:“無事,本來想去看看師弟你的,既然你平安便好,以後要照顧好自己,努力練劍。”
江子安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師兄,你什麼意思?你又要走嗎?你不是才剛回來嗎?”
“我……罷了,我被逐出師門了。”季舟苦笑。
“為什麼,我現在就去找師父,這裏麵肯定有什麼誤會!”江子安激動的說道。
“不要再去找師父了,是我做錯了事。”季舟臉色落寞,薄唇變蒼白起來。
還未等江子安再說什麼,洪亮的喪鍾便響了起來。
二人四目相對,眼中皆透出幾分焦急,向主峰馭劍而去,江子安一手把季舟腰摟住,站到自己的劍上。
季舟怔愣片刻,江子安立刻解釋:“我的劍快些,師兄不要介意。
到達主峰後,二人直奔師父臥室,老人麵色灰白,已無氣息,手耷拉在床邊。
季舟唇微微顫抖,不敢置信,明明師傅剛才還在教訓他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旁邊的小弟子上前一步擦了擦眼角的淚,聲音哽咽的說道:“宗主說下一任宗主之位傳給江師兄,宗主還讓我囑咐季師兄,即已脫離宗門,便照顧好自己,想做就去做吧。”
聽到此話,豆大的眼淚從季舟的眼尾劃過,季舟心中無比愧疚,自己在師父臨死前竟然這麼不讓師傅省心,還勞師父掛念著自己。
眼眶逐漸模糊撲通一聲,季舟暈倒過去,隻能感覺到一雙強壯有力的雙臂,把自己抱起來。
兩日後,潔白的紗帳內一條纖細潔白的胳膊從紗帳中伸出來,季舟緩緩醒來,看著眼前潔白的紗帳,忽然坐起來,穿好衣服便向主峰跑去。
隻看見江子安一襲白衣,師父的殿內布滿白綾,一副沉重的棺材放在中間,季舟撲通一聲跪下。
江子安連忙把他扶起,帶些溫柔的斥責:“你身體才剛好,切不可再跪了,若是師父在世,也定不想看你為了他這般損害身體。”江子安言語中還含著幾分悲痛。
季舟不為所動,如一塊呆呆的木頭,一動不動,眼神呆滯。
江子安蹲下身,輕輕的抱住他,把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不會那麼傷心了。”
季舟終於繃不住了,眼淚如決堤一般,嚎滔大哭。
“從今以後我們沒師父了,子安。”
“沒師父了!”季舟顫抖的說。
“沒事,我在,子安會永遠陪著你。”江子安溫柔地拍著季舟的背,輕聲安撫,眼中還蘊藏著幾絲顯而易見的心疼。
季舟聽到這句話好像找到精神支柱一般,嘴裏不斷喃喃道:“對,對,還有子安,子安在,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