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嗓子仿佛吞了刀片,冷,渾身無力,好像是在一個大冰庫裏,難道死了的人,真的還有感覺嗎?徐冉忍不住想。耳朵裏傳來一些聲音,卻聽不真切,好似有人抓著徐冉的手腕,徐冉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看清是誰,但是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徐冉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身體很小,自己好像變成了一株小草,見鬼了。徐冉心中默念做夢,這是在做夢,這一定是在做夢,這肯定是在做夢。
“咦,這小草好生漂亮!對了,這仙露可是宮主自西王母那討來的,就給這小草吧!”說話間徐冉便感到一陣濕潤。住手啊,這是哪來的傻子,再澆下去我就要被衝走了。徐冉陷入絕望,忽然雨小了,徐冉抬頭原來是自己旁邊的那株仙草用自己的葉子遮住了徐冉,而那株仙草被那個傻子的仙露澆的也快死了。從那以後那傻子每天都來澆仙露,徐冉還好些,身邊的仙草替她遮擋了大部分仙露,可那株仙草就慘了,那傻子本就是看那株仙草生的嫋娜多姿才淋下甘露的,徐冉隻是捎帶都受不住,更別提她了。本來那仙草馬上便要化形了,愣是被這仙露澆的久久難以化形。
徐冉正焦急萬分時,一陣亮光將徐冉拉回。
湘妃色的羅帳,緋色萬福錦被,徐冉愣住了,這裝飾咋看咋不像醫院,正奇怪時,一個身著湖藍羅裙的少女闖入徐冉的眸中“大小姐,你醒啦?”說話間將一乳白瓷的茶盞奉至徐冉床前的小凳上,將徐冉扶起,喂徐冉喝了些水。
少女的話音剛落,兩名同樣裝扮的少女翩然而至。幾人動作伶俐輕巧,靜悄悄的。不一會兒,門口傳來女童清脆的聲音“老太太、太太來了”,話音未落便見一身著秋香色華服的女子扶著一兩鬢斑白的婦人款款而來。
林老夫人和賈敏一進房間便看到床上的徐冉,女孩兒膚色白皙,因為生病的緣由,有些贏弱,雙唇無半點血色,直直的盯著二人。老夫人坐在徐冉的床前,看著眼前羸弱的女童,眼中滿是悲憫,這般金尊玉貴的人兒,本該在那最富貴的地方精心教養,偏造化弄人,幸而這孩子不過兩歲,時間長了,也就不記得了。“大姐兒醒了!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徐冉茫然的搖了搖頭。一旁的賈敏看著女孩懵懂的眼神,心中一動“母親!”老夫人向賈敏安撫的擺擺手,示意一會兒再說,賈敏看向床上的徐冉,了然的轉了話題“珺瑤好容易退了燒,瞧著精神也好了些,我守著就好,母親年紀大了,又熬了這麼幾日,先回去歇歇吧!”林老夫人也不推辭,媳婦有此孝心,況且這孩子還得喚她母親,叫她們母女培養一下感情也不錯,便順勢離開了。賈敏將老婦人送走後,攬著徐冉緩緩的將府中之事細細說了。
在賈敏的口中,徐冉知道自己姓林,乳名珺瑤,外祖父是榮國公。榮國公?好耳熟啊!賈敏說珺瑤前幾日落水後來發了高熱,昏睡了三日今日方醒,自己一家現在正要回揚州老家,說是自己的父親封了揚州通判,舉家上任。
所以自己現在在船上!!!林珺瑤不理解,很不理解!而且最重要的是林珺瑤覺得自己好像暈船了!
接下來的時間內,徐冉啊不,林珺瑤一路暈倒了揚州,所以就忽略了很多問題。比如為什麼自己生病了還被連夜帶上了南下的船,比如為何自己一家形色匆忙,除了必要的補給,基本上不停歇,比如為啥給自己看病的老者被稱作太醫,比如賈敏對她身邊的嬤嬤和侍女都異常尊敬。可惜徐冉暈著啥也沒發現,再加上她這具身體兩歲之前的記憶她也確實都不記得了,所以徐冉,啊不是林珺瑤同學就這麼穩穩當當的接受了自己是林家嫡長女的事情,沒有一絲懷疑。讓許多人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