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沒事吧?”

牧雨柏迎上眼前這張堪稱傾國傾城,在明星界也能排得上前五甲的臉,沒來得及感歎,腦子裏同一時間迅速閃過的卻是這張臉布滿鮮血與渾濁異物,原本閃亮的眸子無神絕望的黯淡突出,充斥著難以瞑目的猩紅,恰到好處的臉頰,也瘦得似紙包著骨的樣子…

原本想要出口的我沒事,在“我沒…”兩字出口時,胃酸上湧,他迅速捂上嘴,留下一聲像是包著一口水的不清晰“抱歉”,匆忙跑了出去。

顧不得在直播鏡頭下的穿幫,他急忙的衝出了520心動別墅,跑進了旁邊為劇組工作人員臨時搭建的板房洗手間,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

為了拍攝,為了不影響收音效果,即便是兜裏放著壓縮餅幹,他也有超過八小時都沒有吃東西。

此刻,卻還是足足吐了近一刻多鍾。

看著馬桶裏的酸水。

他的腦子裏再次浮現出一些堪比喪屍片的畫麵。

怎麼回事?

明明自己很膽小,就連恐怖片什麼的隻敢在白天的時候看,惡心的喪屍片還是在上學時,教室活動,被某位同學放映過一次就不想再看的,那些肚皮被撕裂開的畫麵,自己當時應該是閉上眼睛,沒有看見的才對。

怎麼就這麼清晰。

而且,這起碼有十多年了,自己連三年前考英語四級時的第一個單詞都忘了,怎麼可能記這麼清楚。

幻覺?

還是撞鬼了?

剛才,他作為直播戀綜的屋內潛藏攝像,在心動別墅520,對正在研讀劇本的柏璐進行主觀拍攝時,正試著感情戲的柏璐,突然深情脈脈的看向了他。

準確的說是看向鏡頭,而他,正全神貫注的盯著鏡頭。

就那麼一下,他的心陡然紊亂狂跳。

然後,便自己宛若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當中,一個熟悉卻又不堪腐朽的平行世界,看到了一些讓他還能再吐上三天三夜的畫麵。

是柏璐的聲音,將他從那個“世界”中,拉了回來。

連續衝了幾次馬桶。

來到洗手池,雙手合攏接了些水灌進嘴裏。

“牧雨柏,你特麼是不是不想幹了!你特麼知不知道直播綜藝,是最不能穿幫的!要不是你導師舉薦,說你很專業,讓我給你一份工作,你他麼…”

身後,傳來了導演氣急敗壞的聲音。

牧雨柏抬起頭來,通過鏡子,看到了正氣衝衝過來,抬起腳就要踹向自己的導演。

畫麵再度閃入。

自己被像是一隻牲畜般的綁了起來,有幾個似人非人的家夥,一人拿著一把刀,從他的身上割下來一塊肉,一遍喝血,一遍用火烤了他的肉吃。

為了保證他肉的新鮮,在喝夠他血的刹那,立刻用燒紅的炭處理焦化掉他的傷口,讓他疼得生不如死。

眼看就要死去一了百了,又用鹽水給他續命,吊著他的命,第二天又繼續。

那似人非人的其中之一,便與這正迎麵踹向自己的導演重合度大百分之九十九。

“草擬大業!”

極度的惡心,分不清兩個世界的牧雨柏,將嘴裏的水,衝著導演的臉碰了出去,跟著抓起洗手台上的洗手液,衝著導演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