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我問你,這盤子裏的肉是不是你吃的!”
陸翊被程彩英拽著來到客廳,還沒站穩就聽她這一頓問。
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到那盤隻剩骨頭的肉,他氣笑了。
“我稀罕你這一盤肉!”
這話,心高氣傲的,夏父不愛聽。
“你不稀罕那你吃什麼?吃得全是骨頭。”
陸翊總算回過味兒來,他們以為是他偷吃了這盤肉。
當即憤怒和委屈瞬間爆發,他捏緊拳頭極力保持鎮定,咬牙切齒反駁。
“不是我。”
夏父氣得猛地站起身,就看不慣他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真以為自己少爺啊!
“不是你還是誰?家裏就你們仨,你說不是你,那你說是誰?”
陸翊沒吱聲,他確實不知道是誰,但既然不是他,那偷吃的肯定是他們姐弟中的一個。
夏花沒這個膽量,肯定是夏金。
“去,把夏花叫出來,她下午不是洗碗嗎?問問是不是她!”
夏父這麼使喚,程彩英又去把夏花叫起來。
夫妻倆從頭到尾都沒懷疑過夏金,畢竟這個家以後都是他的,更何況一盤鹵肉,他沒必要偷吃。
夏花睡眼惺忪出來,等看到桌上那盤骨頭,瞌睡都沒了大半。
“夏花,你說,這盤肉是誰吃的?”
夏花當然不能直截了當冤枉陸翊,但她可以給夏金製造不在場證明。
“我不知道……”
程彩英頓時就火了。
“你不知道?最後不是你洗碗的?怎麼能不知道?”
夏花似乎很害怕夫妻倆,被嚇得縮了縮肩膀,好半天才嘟囔道。
“我洗碗的時候沒人進來,洗完我就和小金出門了,到底是誰偷吃的我真不知道。”
此話一出,罪魁禍首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陸翊猛地抬眼死死瞪著夏花,眼神裏除了被冤枉的憤怒還有對她的指責。
平時夏花在家裏被奴役著幹這幹那,連歇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哪次不是他主動幫忙分擔?
敢情他自以為幫了這麼多的忙,全是他自討苦吃?
陸翊滿臉不可置信,活了這麼十幾年,他第一次清晰地明白什麼叫做虛偽和背叛。
他自以為對夏花的幫助至少能讓她幫忙證明清白,卻不料她和夏金是一夥的!
看來,還是他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好啊,就是你這個野種!你吃我的喝我的,現在還來偷我的肉!你爹死了沒教你,難道你家裏那對老不死也沒教你?沒教養!”
夏父欣喜若狂,總算讓他逮到這小子的錯處,他指著陸翊滔滔不絕地罵著。
“滾,趕緊給我滾!虧你爸還是軍官呢,怎麼生出你這種強盜兒子?”
聽他話裏話外都在侮辱去世的父親和敬愛的爺爺奶奶,陸翊目眥欲裂,一聲暴喝。
“不許你罵我爸,不許你罵我爺爺奶奶!”
夏父喲嗬一聲,壓根沒把陸翊放眼裏。
“我就罵怎麼了!你在我這裏白吃白喝,我罵你你就該忍著,你不僅要忍著,你還要說好話哄我。我給你吃喝就是你的衣食父母,你那個死了的爹算屁……”
“你閉嘴!”
不等夏父說完,陸翊怒吼一聲徑直朝他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