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鶴閑拿過沈墨快要握不穩的水壺,眼皮也不眨一下就往他的左手腕上澆,完全無視了沈墨的慘叫。
痛嗎?
相比於雲野,還遠著呢。
沈墨隻是為自己的錯誤而付出的代價,而雲野卻是被自己珍視的親人親手剜開一個血淋淋的傷口!
一想到雲野的待遇,他恨不得直接把開水往沈墨沒用的腦袋上澆。
水壺的水沒了,晏鶴閑冷哼一聲,把空水壺丟到一邊,差點要砸到不遠處的沈懷柔。
沈懷柔嚇得抱頭蹲下身子,不多時一道黑影打在麵前,等她抬起頭,對上的就是劉海下陰森的眸子。
“晏、晏三少爺……”
“你曾經小野的養妹妹,警告你,以後再讓我知道你說她一句壞話,我拔了你的舌頭。”晏鶴閑說著,一腳踩在剛才丟在地上的水壺。
就這一腳,水壺居然凹陷了進去,嚇得沈懷柔花顏失色。
“我、我不敢了……”
“滾出我們晏家!”晏鶴閑一腳踢開水壺,沈懷柔驚慌失措地站起來,剛要跑走,想起沈墨還在,又回頭,勉強地扶著他,“墨哥哥,我們走了……”
沈墨忍著刺骨的疼痛,看著雲野氣若遊絲道:“小野,你原諒我了嗎?”
看著男人漲紅的臉,雲野扯出一抹笑容:“原諒你?下輩子吧。”
沈墨的血液瞬間凍結。
他都已經讓步到這樣了,她還是不肯原諒。
“墨哥哥,別說了,我們回去吧。”沈懷柔後悔了,後悔來晏家,麵對可怕的晏家人。
沈墨低頭看著已經燙傷的手腕,咬了牙,終於還是在沈懷柔的攙扶中離開了。
盡管已經幫雲野報了仇,可是曾經的傷害,卻始終收無法抹平。
這種滋味,晏鶴閑很清楚。
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十年的女孩在沈家卻被那樣對待,他內心的怒火仍未平息。
“三爺。”雲野見晏鶴閑還站在原地沒有動,朝他走了過去。
還沒走近,晏鶴閑就一口血噴了出來,兩腿一軟,眼見著就要癱倒在地,雲野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鶴兒!”
“老弟!”
雲野把男人扶穩,轉頭冷靜地交代說:“奶奶,趕緊讓人把三爺帶回房間,我要給他做治療。”
……
“待會兒回到家,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爸媽。”從醫院回沈家大院的路上,沈墨忍著痛說。
他的手腕已經做了處理,但還是痛得難以忍受。
沈懷柔抽泣,說:“都是我不好,是我誤會了姐姐,害得姐姐生氣懲罰墨哥哥。”
沈墨已經沒有力氣,不想跟她多說什麼。
沈懷柔也感覺得到沈墨心中有氣,她沒再火上澆油,隻是靠在他的肩膀上,“墨哥哥,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會把今晚的事告訴爸媽的。”
沈墨痛苦地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把她推開,“不舒服,別靠著我。”
沈懷柔一愣,不甘心地點頭,“好。”
沈墨閉上了眼睛,腦子裏全是雲野冷漠的表情。
也許是以前對她的付出太過理所應當了,以至於如今突然受到她的冷落和報複,沈墨竟然覺得莫大的落差。
記得以前有次雲野房間陽台上的盆栽莫名其妙從陽台上掉下來,後來雲野眼疾手快把他推開,自己卻被砸到肩膀,還要焦急地問他“有沒有事”。